孙云芳所在的别墅防护严密,机关重重,但是她掌权不久,老巢比起郑老龙的郑家老窝还差了一筹,那个被她攀上关系的使毒人又不是贴身保护她,她仅凭电子监控和保镖壮汉,可防不住陆宇和小黑哥二人的入侵。
而可笑又可巧的是,当刘阿军接到老父电话,得知儿子突患重疾生死不知而暂时离开后,当陆宇和小黑哥优哉游哉,好整以暇地避开监控和巡查走进孙云芳所在的别墅时,孙云芳竟在和女儿孙慧儿商议郑家孙家的联姻。
“……你爸爸去世后,其它亲族谁没有自己见不得人的打算?唉,妈妈接受大权之后,也有诸多为难,咱们孙家嫡脉只有你弟弟,你弟弟还不到六岁,即便他聪颖有加,也至少要等十年才能出来帮我,让你和郑家联姻,实在情非得已。”
孙云芳和女儿说话,把女儿往别的男人床上推,偏生推得这么温柔无奈,当真好一个贤淑的慈母。
她却不知道,她的好女儿孙慧儿,虽然最初极其反感世家联姻,甚至上次和郑毅相处时,险些被正因陆宇的“死”而疯狂的郑毅一顿猛揍,现在却当真对郑毅本人上了心。
尤其三年来,郑毅越来越彻底地醒悟前生,本身的浮夸跋扈表相逐渐内敛,睿智深沉的魄力层层显出,成熟英俊,挺拔刚强,又带上漫不经心雅痞气度……
如此终将权势在握的男子汉,魅力何其大也?看到他对他动心的人,只需一想,如果能让他这样漫不经心的强大男人对自己倾心依顺,当真什么都满足了。
人心情怀都是盲目,本就不分甲方乙方。
孙云芳见女儿不吱声,自以为明白她厌恶什么,柔然笑道,“郑毅本来并无同x_i,ng恶习,更何况那小杂种必定已死,水果刀的剧毒还是我随身带过去,顺手赠给郑老龙几个属下使用的,其中利害你也亲眼见识过,他哪有活命的可能?”
她眼眸闪了闪,又说,“即便他不死,也上不得台面,连个妾都算不上的下贱男宠罢了,你若与郑毅结婚,便是一家主母,十个八个男宠都不用放在心上,看谁不顺眼,不有的是法子光明正大地收拾?万事有我为你做主,那些贱命算的什么?你看你爸当年情人,到后来还剩下哪一个活着?”
她越说越深,也越说越真,在她看来,这是对闺女推心置腹。
孙慧儿本来表面上还维持着清雅淡泊的矜持,她年已十九岁,一年前高中毕业后没有读国内大学,据说是要出国进修金融经济专业的,却用照顾爷爷做理由而迟迟拖延,为的还不是早日能与郑毅订婚?
现在听母亲旧事重提,还说得这么“贴心”,她轻舒一口气,终于轻启粉唇,淡淡地说了自己的态度:“不必安慰我了,我挺喜欢他。只可惜我们相识晚了一步,否则,他这样重情的人,怎会被一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勾引上?”
此时旁边无人,她既然开口,又是对母亲说话,自然毫无顾忌,而如此直白侮辱的话在她说出来,竟也有几分淡雅的味道,如同她的追求者对她的印象,山谷中与世无争的兰花。
但她这朵看似无争的兰花,却是生长在带毒的土地中,内里本质也是至y-in至毒的。
她起身理了理雪纺厚裙,体态优美的曲线宛如天鹅,她素手轻伸,把碎发往而后理顺,极其低柔地说着并不优美的话,“他本来便是喜欢女人的男子汉,不知被那姓陆的贱人如何恶心勾引,才落得如此可怜可恨;但我孙慧儿也不是没有手段的,以后即便再来第二个贱人,我也……”
话到这里,她突然浑身剧烈一震,喉咙发出难听而短促地惊呼:“呃——”
她转眼间脸皮陡然惨白,张口,瞪眼,舌头伸出,面庞一下子扭曲如恶鬼!她抽搐着倒地乱扑腾,本能拼命地掐抓自己的脖子,像吊死鬼一样狰狞可怖。
前后反差也忒大!
她刚才还是优雅的淑女模样,转瞬变成如此挣命的厉鬼,把心理素质向来极强的孙云芳都吓得一个激灵。
——有毒?有人对我们下毒?
孙云芳以己度人,转瞬间“醒悟”过来,急忙张口要叫,却突然心口一痛,落得和孙慧儿同样下场,像被人掐住脖子,心窝胸肺和颈项几处要x,ue堵得生疼,肺里面的空气都被瞬间排出,半点氧气也呼吸不得,眨眼就憋得如同将要溺死的人!
她们母女刚才还好整以暇地憧憬以后,还胸有成竹地谈笑算计,她们为自己铺了那么长远的道路,又可曾想过自己转眼之间就要成为别人灭杀的对象?
她们本来势必会大有作为,终会成为人人仰望的风云人物,可现在就这么突然倒地挣命!
生和死,何尝不是世上最巨大最突兀的反差?
陆宇推开房门,从容温和地踱步而入,双手随手c-h-a在裤兜里,看着室内两人,笑了一下,轻语道:“上辈子,最初你们防范不严,我也内气未成;后来我内气小成,你也有高人护佑;可叹,我早就数次想要杀你而不得法。如今,在你初掌大权,地位还未彻底巩固时,我就已经比上辈子功力还要深厚,你说,你如何能逃得命去?”
他悠然走进,如在闲庭家院,身后紧随着面皮铁青、随手轻轻关门的小黑哥。
小黑哥刚才和他一起呆在隔壁,早想杀人,只是被他在耳边吹气轻吻着低声说“让她们得意,再突然出手才有报仇的快感,这点道理你都不懂?现在且当在听笑话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