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拍醒林森柏,暧昧地伏在她脸旁问她喜欢什么部位的牛r_ou_,几成熟,她自认身为国内知名法厨的入室弟子,伺候一个小暴发户的口味不是什么难事,而林森柏,也应该会闭着眼睛,像任何一位大小姐般囔囔说出喜欢的种类,转头再沉沉睡去……
然,此暴发户非彼暴发户,此暴发户就算累得就剩一口气在那儿悬着,还挣扎着要起来做饭,很明显信不过她的手艺。
——听说你是跟着高卢j-i学法厨的……杂七杂八的酱料讨厌……一成熟会弄到三成熟,三成熟会弄到五成熟……啊,你要哪儿的r_ou_几成?我顺便一起煎了。
小j,i,an商睡眼惺忪地交搭着手坐在沙发里,雾蒙蒙的眸子一看便知近视至少五百度。
本质来说,咪宝喜欢五成熟的菲力,但她知道喜欢这个就像喜欢j-i尾酒里九层彩虹一样要命,于是她告诉林森柏她喜欢西冷全熟。
——你来帮忙……
林森柏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径直走进浴室,过了大概二十秒才从里面出来。
——哦……不是厨房。
林森柏煎牛排的过程中,咪宝一直在旁边看着,除了偶尔给她递些个配料就是干干地看着。咪宝问林森柏是不是接受过特别的烹饪培训,林森柏答她狗屁二字。
林森柏做牛排的手法怪诞非常,咪宝问她要不要预备酱料先把牛r_ou_腌一下,她说爱腌不腌,无所谓。咪宝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把粗粗的海盐粒和碎碎的洋葱沫抹在两块sirloin上,抓起灶台旁靠架上的擀面杖对着牛r_ou_就是一顿狂a,a完还不尽兴地朝那上面浇五十六度二锅头,浇完点火,犹若牛r_ou_与她有杀父之仇,非要鞭尸焚尸才能尽兴。
——你不喜欢黑胡椒吧?我也不喜欢,那就不放了。
咪宝不知道这个花里胡哨挥舞着黄油煎锅的小受到底哪儿来那么大魄力居然能让一向喜欢所有胡椒的她说出了关于“确实不喜欢”的违心话,可两块牛排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动静又让她想到了昨个夜里以及这个清晨,小j,i,an商憋喉咙里的声音……嗯?不,不要说呻吟,那样不和谐。
反正,不管了,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吃啥?别问,当心河蟹咬你。
123——甜——
咪宝对林森柏身体的迷恋,不是从初次上床开始,而是从见到她那天开始。也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初见那天,林森柏还是师烨裳的女友,大学刚毕业的清爽样子,穿一身学生气十足的贝纳通,晃晃悠悠跟在师烨裳身后走进会馆大门。师烨裳走路,基本不会回头,也不会左顾右盼,只会直直地朝前看,所以直到快上电梯,也没发现林森柏走丢了。
“你们有没有谁看见一个黄毛丫头,v领t恤三彩条纹,卡其色裤子,看到了带她到电梯口来,就说我在等她。”师烨裳也懒得去寻林森柏,只随便找人要了台步话机,通知会馆众人“有怪兽,各单位注意围捕”。
时值二零零二,馆中馆还没开张,席之沐还在荷兰,身为会馆唯一一位具有经理头衔的人,钱隶筠正在前台处理晚餐预定之类的杂事。步话机里是师烨裳的声音,她自然上心,毕竟因为张蕴兮的死,师烨裳有过一段相当低迷的日子,现在她会找个黄毛丫头,也算好迹象,她责无旁贷。
松开鼠标抬头站起,钱隶筠环顾大堂四下,很快发现异样——立柱旁的盆栽前不知何时多了根长着飘逸黄毛的竹竿。
说真的,林森柏不应该笑端竹像贡丸的,真的,真的,因为她自己当年也与根木奉木奉糖没差多少,只不过她的头没端竹大,肩膀没端竹窄而已,相差在几厘米之间。
钱隶筠绕出柜台,走到毛竹面前,站定丁字,习惯x_i,ng地垂手叠握腹间,摆出酒店业者的标准姿势,“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您认识师烨裳小姐吗?”
“嗯?她在哪儿?”林森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猛回过头来,定定看着钱隶筠。
那张j-i,ng致的巴掌脸上茸茸汗毛尚未褪去,直到现在也没有,嫩生生的桃花眼角无论何时都向上弯起,像是带笑,粉色薄唇亮晶晶,却不是因为唇膏,而是因为她看盆栽叶子上的烟灰虫看得太过入神,不自觉地总去抿嘴咬舌头。
钱隶筠觉得自己的呼吸窒住几秒,脸上突然涌起潮s-hi热度,前所未有地连吞三口唾沫,努力将语调压到正常范围内,她礼貌道:“师小姐请您去一下电梯口。”
“电梯口在哪儿?不好意思,我头一次来,不熟悉地形。”木奉木奉糖冲她讪笑挠头,镶钻的奢华风腕表不合尺寸地松松搭着,过窗夕照之下,四溢火彩耀得半身星光,一看就是不知哪门哪户的二世祖。
不过……这个二世祖蛮有礼貌的,不怎么招人厌就是。
钱隶筠手引前方,“我带您去,这边请。”
林森柏说谢谢,摆着手往她指引的方向走,且走得飞快,就像带路的人不是钱隶筠,而是她这根木奉木奉糖。
“那株盆栽上有烟灰虫呢,你发现没有?很小的两只,”林森柏边走边说,时不时回头看钱隶筠还在不在,“但是织出来很大一片烟灰,真厉害。”
钱隶筠不太明显地盯着前方卡其色休闲裤里罩着的狭窄腰臀,和善地笑着应“嗯”。
“我告诉你是因为你看起来像好人,你可千万别告诉师烨裳哇,那家伙很不喜欢植物上长虫,”林森柏无奈地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