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起,少顷,有人推门进来,跪在地上:“老师,学生回来了。”
“良玉,你且起来罢。”老者睁开眼睛,示意他起身。
“是。”荀良玉恭敬地行了礼之后,这才起身,跪坐在下首左边的地席上。
这荀良玉又高又瘦,颧骨突出,十分瘦削,面上却有三缕美髯,正是兰泙借来的瘦马的主人。
☆、晨起情迷
“良玉,既然你回来了,是否已等到那人?”老人望向自己的学生,眼神温和。
“是,老师。”游荡等待十数日,终于等到,荀良玉心内喜悦,微微躬身,将遇到兰澧与兰泙所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详述了一遍,末了笑道:“那一句诸葛苌迂腐,冯邦园轻狂,均非英雄也,实乃j-i,ng辟之言。”
捻须微笑赞叹之后,荀良玉却又眼神黯淡下来:“只可惜他似乎身受重伤,其弟急于将他送到聿城医治,因而未能多攀谈几句,甚至……未及问到姓名籍贯,这可如何寻找才好……”
“既如此,我且来卜算一卦。”老者听后沉吟一下,开口道:“你将我的沙盘取来。”
“是,老师。”荀良玉立即起身,走到偏间,将卜算用的沙盘取了过来,放到席上。
“良玉,你再去摘一枝花草过来。”
“是。”已是夜晚,荀良玉并没有走远。只在屋门附近的一块大石后发现一株枯藤,明明已经枯萎,却偏偏在探出石面的枝条上抽出一枝嫩芽,看来娇嫩可爱,心下一动,便折了下来,带回屋内。
“哪个方向得了?”
“东面。”
老者点点头,接过枯藤嫩芽,随即放在沙盘上,心中默念口诀,分别在东北、西南、正东、正西四个方向细细推演。一时得了,却沉思良久,面上讶异之色浮现。
“老师,可是结果出人意料?”良久不见老人开口,荀良玉有些奇怪。
“这不可能……”老者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荀良玉的话,慢慢摇了摇头。将沙盘平了,又重新推演了一遍。
结果如故。
“这……”老人拧起眉头,从席上起身,一面沉思着一面慢慢踱着步。
“良玉,你且跟我上占星台。”老人这样说着,已经提步向门外走去。
“是。”荀良玉应了一声,跟上前去。
今夜天气晴好,因为两人所立占星台地势极高,天上闪烁星子似乎伸手可得。山风吹得二人宽大衣袖下摆猎猎作响,两人却都一动未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良久,老者突然叹息一声,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果然天意不可测,天意不可测啊……”口中喟叹连连。
“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学生……是否还能找到那人?”
相较于知晓老师感叹的缘由,荀良玉更为忧心以后无法找到那人。聿城城大,要找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呵呵……”老人回身,轻捋白须笑道:“良玉不要心急,你们自会有见面之时,你且耐心等待。”
“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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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城是襄国数一数二的大城,矿藏丰富,以刀剑铸造而得名。襄国乃是弹丸小国,与冶州大陆五个地域广阔的大国相比,单从面积上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只是襄国虽然地小,却资源丰富,尤其是世代相传的铸剑术举世闻名,天下名剑大多出于此,一向依附于衡国,每年缴纳一定数量的兵器。对于衡国来说,襄国就是后院的兵器库,因而一向十分重视这个属国。这也是兰澧之母嫁入衡国后,地位尊崇的重要原因之一。
兰泙这几日一直在悉心照顾兰澧,这种耐心有时候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他的伤势日益见好,也愈加甘之如饴。
“泙儿,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这天,给兰澧换完药,兰泙给他拉好衣衫,刚要起身,却被兰澧一把抓住。
看着兰澧眼睛中毫不掩饰的温柔情意,如同水一般流过全身,将自己包裹住,兰泙不自觉脸有些微微发红。
今日早上,与其说是自然醒来,不若说是被兰澧吻醒的。兰泙顾忌他背上伤口,不敢乱动,又抑制不住情潮,几乎要被兰澧的吻逼得失去控制。待到两人分开,都面色通红,呼吸急促。
急急跳下榻,兰泙逃也似地离开,良久才端了粥菜进来,见兰澧已经起身,这才坐下一同吃了早饭。收拾好之后,兰泙又取出伤药,给他换药,心里的不自在还略略存了一点,这时候被他的目光又看得浑身燥热起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兰泙已经被拉进了怀里,随后兰澧的吻就又落了下来。兰泙以前从来没有跟人如此亲近过,真正与兰澧耳厮鬓摩,心里的迷乱与冲动让他既有些不自在,又有点不知所措。
兰澧的唇干燥而温暖,兰泙几乎要迷失在那温柔的吻里,衣襟被拉开,兰澧的手便滑了进去,抚上兰泙的胸口,慢慢摩挲着,触到胸前的一点,立刻充血挺立起来,用手指轻轻刮弄着,兰泙便从两人紧密粘合的唇间,忍不住泄出一丝呻吟。
“泙儿……泙儿……”兰澧轻轻呢喃着,叹息着,粗重地喘息着,听到那丝轻微的呻吟,心尖似乎被人猛地摁揉了一记,不由深吸一口气,便将兰泙压倒在身下。
“澧,你背后的伤……唔……”兰泙的手扶在兰澧肩膀上,有些费力地吐出这句话,接着就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