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轻笑道:“若是连魔君都说像先祖了,那便是长白的福分了。”
陈吟又正色道:“那你在此十几万年,可有见到伽南的元神?”
长白依旧带笑摇了摇头,但却是一副失落之色了,他重新看向陈吟与临渊,道:“魔君与神座进去寻吧,碑牌上刻着谁的名字,盒内便存有谁的元神。”
陈吟颔首:“多谢。”
临渊看着长白远去的背影,道:“当真苦了他。”陈吟也看向长白,明知道他回不来的,可还是苦苦等了他十几万载。
二人推门而进,寻了一番,便找到了刻着“荒天”的碑牌,打开碑牌下的木盒,十二位元神皆是在此了。
陈吟打开木盒,看着那位位元神上正在段段闪过的荒天的记忆,前十位无非都是些无关要紧之事,直到看到了第十一位时,陈吟瞬地收紧了瞳仁。
在荒天的第十一位元神中,陈吟看到有一黑衣人在与荒天说着计划。
黑衣人:“你将四件神物拿出放置瀛洲西山之上,我在此布琉璃阵,待你将其他人引入此阵,届时你我心愿可成。”
画面一转,到了轮入道旁,陈吟在荒天元神中看到了自己,那么这应该就是上一次与荒天打斗,被其坠入轮入道之时了。
元神中,陈吟开口:“不知苍隼神座口中衔的是何物,本君瞧着怎得那么像白龙神座下的万古冰玉啊?”
荒天以真身现身,打量着眼前人,见他手里握着的像是先祖手中的念珠,而那人又以“本君”自称,故而想到此人应就是鲜少见人的魔君。便开口答道:“魔君看错了,这并不是冰玉,再者说,我怎会将其他神座座下之物拿来呢?”
陈吟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念珠化作木扇,道:“你当本君是傻子吗?”说着就向荒天挥扇而去。而荒天真身实在庞大,陈吟的一招半式一时还并不能奈得他何。
荒天只是躲闪着陈吟的攻击,并没有主动动手,片刻后荒天开口道:“魔君不好好修魔,也开始管上境之事了。”
陈吟一边以扇光出击,一边观察寻找荒天的薄弱之处,“怎得?你是觉得本君坏了你好事?”
荒天听闻笑了几声,倏地展翅而上,越至陈吟头顶之上,冷冷开口:“魔君,今日是你多管闲事,便怪我不得了。”说罢便展起双翅将陈吟掀入了轮入道。
陈吟在一旁与临渊一同看着荒天的元神,真的是觉得丢脸死了,他一堂堂号称上境无敌的魔君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人掀翻。不过,陈吟偷偷瞥了临渊一眼,幸好,这呆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此点。
在陈吟被掀入轮入道后,有一黑衣人现身于荒天身边,陈吟认出那便是先前与荒天一同商议计策之人。那人开口道:“将冰玉一并坠入吧,将其坠至西山,我去布阵。”
荒天问道:“为何必须坠入轮入道?”
黑衣人:“此冰玉本就属临渊座下,他对此物自然最为熟悉,也最能感受得到冰玉的异样,而轮入道的业火可灼伤冰玉灵x_ing,如此,临渊若要找到它便会颇费工夫,你便有时间去拿其他神物。”
荒天一脸戒备状:“你对这其中之事倒是熟络得很!”
那黑衣人笑道:“你有空在此怀疑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去拿哪件神物”,那黑衣人看了荒天几眼,又道,“东篱与临渊向来交好,如今万古冰玉已失,临渊定是向其交代了些什么的,奉劝你去拿炎商手中的枯cao神灯更易些。”
荒天:“我如何信你?”
黑衣人:“你再等三日,三日后你与我说的那些品阶较高的灵族定会异动,届时你再趁乱去拿神物。若三日后,什么都未发生,你便可不做甚举动,也算是我予你的承诺,如何?”
黑衣人见荒天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又开口道:“我必定是与你有一样抱负之人,否则我大可不必主动找你。”
荒天沉思良久,终是将冰玉坠入了轮入道。“你若欺我,我定不饶你!”
那黑衣人只轻笑一声便隐身而去。
如此荒天的第十一位元神中的记忆便没了。
陈吟临渊再看向第十二位元神时,发现那是荒天方才与众人打斗的场景,并无甚可寻之迹。
陈吟开口感慨:“合着就这么点东西,倒是白被人叫了声孽障。”
临渊在一旁淡然开口道:“元神只是保留逝者生前最深刻的记忆,并不是全部,此行也不算辜负,至少知晓了琉璃阵一事。”
说到琉璃阵,陈吟倒是来了兴致:“你可知晓此阵?”
临渊:“略知一二。”
陈吟挠了挠下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人。这呆子,当真是心口不一,这琉璃阵分明是伽南为保他心上人在人间苦苦创建的南国太平而设,先前问他知不知晓景宸此人,他说先祖之事不可妄论,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么知晓此阵的?
陈吟不怀好意地笑问:“你知晓此阵什么?”
临渊:“由来 。”
陈吟笑得更深,问道:“何种由来?”
临渊只瞥了一眼陈吟,“你记忆已复,何故问我?”
陈吟笑出声:“你瞧瞧你,那日问你初七之事,你当时就应该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此事的。那日瞧你那模样,我还以为把什么不该讲的告诉了你,害你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你们先祖的隐事,而觉得有失于你们上境中某某礼节之类的。”
临渊扑闪着睫毛,浅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