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请人来验了尸,一无中毒迹象,二无他杀的外伤,只能认命,为甄明办起了丧事。就在出殡的那一日,出殡的队伍深入老蝠山时,人们突然听见棺材里有响动。众人大骇,几个抬棺的大汉连忙放下了棺材,就在此时,棺盖突然从里面被掀开,甄明就这样出其不意地跳了出来!
出殡的人们被吓得四散逃窜,鬼哭狼嚎,却终究逃不出死神的召唤。此时的甄明,已经不再是甄明,他力大无穷、脸色泛青,手上的指甲长如利刃,行动间身形灵活异常、快如闪电!
有胆小者,早已被这场尸变活活地吓死,逃跑的,又怎能逃得过那犹如鬼魅的僵尸。凡被他抓伤者,顿时血流如注,而血腥的味道又成为这黑夜中极致的诱·惑,吸引着甄明更加疯狂地扑咬。
据侥幸的生还者说,僵尸咬人,最爱咬人的颈项,被咬的地方会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僵尸对人血的甜美有着不可抗拒的渴望,他会吸干人的血,让人像躯壳一样死去。
沐若凉在这样湿凉的露气下再次一阵阵细碎地咳着,叮当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其实,你不必陪我来的,你在沐府等我消息就好。”
沐若凉倔强地摇了摇头:“你是我爹请来的,我怎能任你一个女子孤身涉险?更何况,外人皆知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深夜独自外出,岂非多有不便!”
叮当愣了愣,她倒是着实没有想过这些。他这个人,虽是看着清冷,思虑却极是周全,也不知他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是不是就累在了思虑太多。
叮当想了想,忽又问道:“既是甄府上下少有生还者,那么,出殡那日甄淼在哪里?”
“说来也是蹊跷,”沐若凉眸中带着疑惑,“我后来也问过她,淼淼说,她爹出殡时,她刚好不在出殡的队伍里。”
叮当未语,沐若凉又再说道:“你莫非是怀疑她有什么古怪么?”
古怪自然是有的,她爹出殡这样重要的日子,甄府只她一个独生女儿,她却刚好不在,这怎么能不奇怪。只是无凭无据,叮当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便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天,暗沉沉的,惨淡的星光被茂密的树林遮挡,只听见偶尔几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空气潮湿而窒闷,周遭的压抑仿佛盖着一口巨大的锅,暗不见底,又神秘低沉。
夜色昏暗,万籁俱静,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连昆虫的叫声也听不见,脚下的小路越来越窄,叮当抬眼,望不见那漆黑的尽头。
沐若凉指了指不远处:“就是这里了。”
那些被僵尸害死之人的尸体早已经被家人领走了,血迹也已被连日的雨水冲刷得看不见,前面,孤零零地立着甄明的衣冠塚,冷冷的星辉下显得诡异而凄凉。
叮当掏出个罗盘,仔仔细细地搜寻了半天,如她意料中的那样,并没有发现半点鬼魅妖邪之气,她一边探寻,一边暗暗地思索:若非妖鬼,这僵尸到底是什么?
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一个身形从她的背后慢慢靠近,遮挡了全部惨淡的星光······
叮当起初以为是沐若凉,但就在对方靠近的时候,她发觉不对,沐若凉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药味,可身后那人,却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不,那不是人,是······僵尸!
叮当听见沐若凉惊叫着:“当心!”同时,她已急急地向前掠了出去。
身后的僵尸扑了个空,叮当回过头来看见他的样子的时候,忍不住作呕。
这僵尸也不知在何处躲了这些日子,身上又是淤泥又是血渍,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他双目深陷,面色铁青,眼圈发黑,唇色发乌,他向叮当伸着两只手臂,长长的指甲又黑又脏,好似还爬满了许多小虫子。
叮当忍不住一边呕得连内脏都要吐出来,一边哭出了声。沐若凉在夜色中看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听着叮当的哭声心下焦急:“他弄伤你了吗?”
“他丑哭我了······”叮当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只当是凶险,却没想到首先挑战了她恶心的极限。
那僵尸哪由得他二人在此聊天,讨论他的美丑,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扑了过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腥臭味的旋风。叮当一把推开沐若凉,自己也向一边闪躲的同时拔剑回刺。
让叮当意外的是,僵尸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并非血肉之躯,一剑劈下去,他不会疼,而且,他浑身僵硬,剑痕在他的身上,不过像一块被砍过的老树皮。
可是僵尸对叮当的攻击则完全不同,他力大无穷,身形变化又是超乎常人的诡异,没有固定的招式路数,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这样的对峙,完全没有公平可言。僵尸出手又快又猛,被他击中不是骨折就是吐血,而叮当的剑往他的身上招呼,他却根本不在乎。这样的情势下,叮当只能一味地仗着自己的好轻功,不停地与他周旋,想要伺机寻找僵尸的弱点。
然而,在漫长的缠斗中,见鬼的符纸试过了,见鬼的铃铛也摇过了,叮当除了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外,真的没有别的词来形容自己。那僵尸的注意力半点不曾被符纸和铃铛影响,只是坚定不移地扑杀着眼前的活物。
关键时刻,叮当是时候拿出师父给的打狗棒了!她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