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依国法,用家法这样的人都是要治以死罪的。
承平帝很难想像这话是出不理政事,连平日宫宴都极少参与的安庆大长公主之口。他这位姑母也就对自家夫婿和女儿有个好脸,其余跟谁都是淡淡的,淡到有些冷。
还是骆皇后探出口风,是他们的宗人令在前朝几番言论没得到承平帝的认可,他就借自家公主的影响力给表现出来了。
……承平帝绝没有借这位苏姨父的手苛责自家王叔的意思,可是人家是宗人令,不扔他手里处理,难道按国法扔刑部大理寺?
如果不是最后秦王提起了小世孙,当朝最尊贵的两个人的会面可以说是平和而融洽的。
可是,小世孙死了!
“……臣罪有余辜,可是小世孙还在襁褓之中,稚子何辜?再怎么样,小世子是姓赵的!那柴榕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杀皇室!?”
“这话秦王说的不对,稚子是无辜的,可是死在战场上那些人也都爹生娘养,他们死就不无辜,就该死?你家孩子是孩子,别人家孩子是狗啊?”
秦王一脸震惊,他根本没想到一直在旁边垂首站立的妹夫会这么和他说话。
这么冲——他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
苏成可不管秦王一脸让狗咬了的震惊脸,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陛下宽厚仁德,不愿意追究你阴谋造反,诛心的行事,可你也别真当自己明正言顺说勤王就勤王。勤王要有陛下传召,陛下何时召你了?梦里啊?如果没有,你说破天就是造反!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敷着粉粉饰太平?”
“你若不造反,你的儿子不拿柴榕的媳妇当人质,想要逼人就范,人家就能杀到你们家,以其人之道还你其人之身?”
“孩子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但你们却是想治陛下于死地,从当初陛下回京继位,你就几次三番派杀手追杀,现在看陛下坐稳了王位,又趁天灾制造人祸,刻意引导造成民暴,借机生事,又想窍取天下——赵擎,秦王,人在做天在看,你如今落魄——”
“住口!”秦王活像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扔在光天化日之下,恼羞成怒地大喝:“苏成,你不过是我赵家不上数的女婿,我与我侄子说话,轮不到你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