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盘腿给青青讲起县里这几十年来发生的眼红兄弟财产明谋暗强最后没有好下场的事,青青从小就喜欢听她祖母说话,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祖母嘴里都被讲的声色并茂,听着引人入胜。
眼看着祖母拿村里的兄弟阋墙和蜀王造反相提并论,并以此来证明蜀王做的事有多么大逆不道。青青丝毫不觉得违和,一边往徐婆子嘴里塞橙子、苹果,一边点头捧场:“祖母说的是,那蜀王就是不如祖母明白事理。”
徐婆子闻言有些得意:“他不如我活的年岁多,自然不如我通透。”青青自然打蛇随棍上:“那是,蜀王可比祖母差远了,若是他身边有个像蜀王这样通透的人指点,也不会犯下这样的糊涂事。”
“可不是。”徐婆子洋洋自得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那儿子:“对了,你爹一到任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没连累到吧。”
“没有。”青青徐婆子续了茶,说道:“我爹官运好,这次蜀王谋反的事多亏了我爹才审出来,皇上给我爹升官了,他现在是知府啦。”
“知府呀!”徐婆子眼睛都亮了:“那比县太爷官可大多了。”
青青笑着说:“那可是,和咱府城的大老爷是一样的官。”徐婆子想了想,满意的咂了咂嘴:“那是不是我的诰命又可以往上升一级了。”
青青闻言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祖母你说的对,你放心我爹肯定记得给您上折子请封诰命。”徐婆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那指定的,你爹是个孝顺的。”
徐婆子还惦记着大孙女:“你姐和你姐夫咋样?你姐夫当官顺不顺?”
青青道:“他们也好,朱宝乖巧可爱也不爱脑病。我姐夫负责盐税这一块,这次蜀王谋反之事牵连了太多人,其中不乏盐商,估摸着四川的盐业受创不少,姐夫也上了折子去请旨,想拓宽川南井盐的销售范围来重振四川井盐。”
徐婆子不懂这些,但对孙女婿莫名的信赖:“你姐夫是大家公子,再错不了的,以后你姐跟着他可有福享了。”又摸了摸青青手腕上羊脂白玉的镯子:“你也是有福的,子裕都快把你捧到天上去了。”
祖母两个亲亲热热的说了好一会话,听到信的徐鸿翼和王氏才着急忙慌的从镇上赶回来,同行的还有那个丑的全镇出名的傅婆子。
看着眼前依然黑如铁塔、丑出天际的舅奶奶,青青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舅奶奶好。”
“好好好!”傅婆子眯起了三角眼,瞅着青青年轻貌美的样子似乎比当年的宁氏还更强些,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扯了扯徐婆子:“你这孙女到底随谁啊,长的不像她爹。”
徐婆子白了她一眼:“随我!”
傅婆子一个没忍住,把嘴里的茶水喷了自己一身,连忙在徐婆子嫌弃的目光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也顾不得上抹身上的茶渍,赶紧掏出粉来往下巴扑了两下:“险些毁了我的妆容。”
徐婆子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嫂子你可拉倒吧,快别抹乎了,下辈子投个好点的皮囊比抹这强。”
傅婆子愤愤不平的把粉收了起来,看了看青青白嫩俊俏的模样,又瞅了瞅徐婆子这两年越发富态的脸,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来:“你还好意思说郡主随你,你瞅瞅你孙女哪一点和你长的一样?若是随你,她指定当不上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