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听懂了他的暗示,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招呼秘书过来,接了一个兜子递给陶道士。
陶道士打开一看,大红纸里面包的是从银行刚提出来的一捆人民币,上面连打包的塑料绳都没拆呢。这可是十万人民币啊。他以前一年,不,三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您是知道我的规矩的。”陶道士就要推辞。
陈女士连忙按住陶道士的手,“大师,我知道,逢十取一嘛。您看,这是我以我们公司名义捐献给慈善机构的善款凭证,九十万,一分不少。您再看看,这个是上次的那九成,我捐给孤儿院的凭证。哎呀,如今像您这样的高人,别说打着灯笼了,就是举着天文望远镜那也是找不到啊。您看,什么时候有空,上我公司帮我看看,调整一下风水。”
陶道士这才收下那袋子人民币,随手就放到了椅子旁边的地上。看得那位秘书眉毛直跳。
等离开了陶道士的家,那位秘书隐晦地暗示陈女士,陶道士那套不可信。
陈女士笑着看着他,“小王啊,有些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都不会信的。这位陶大师很有一套,你要是有想问的事情,大可以自己来问问他。陶大师有自己的一套规矩,看不准是不收钱的。”
“那您一下子给了这么多,也太多了。”秘书说。
“哪里多了,如今能找到一个真正懂这些的人,不容易,与其将钱撒在那些骗子身上,还不如用这些钱跟大师搞好关系。再说,陶大师这逢十取一的规矩,那九分的善款,我们企业可以用来扣税,也打造了企业的社会形象,也是为自己积德。一举数得,多好。“
老板这么说,秘书当然不好反驳,只是暗暗将陶道士家的地址记在了心里。
他们走了以后,陶道士摸着那捆人民币,兴奋得老泪横流。
钱就这么来了?钱就这么来了!
他一辈子也没有过一次性这么多的进账啊。有了这些钱,他接下来半年都可以不用出去忽悠别人了。哦,不对,他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有传承的,可不是以前捞偏门的了。
感谢先生,肯传他师门绝学。陶道士想到这里,拿剪子,剪开那捆人民币,放到袋子里。等到整十日见面时,他领着袋子,去馄炖摊等阿秀了。
阿秀看见他,只扫了他一眼,就笑了,“啊哟,发财啦!”
口气很是肯定。
陶道士将她请进茶楼的包间,直接把那个袋子轻轻放在了阿秀面前,“先生,这是陈女士的酬金。第一次她给了一万,我只取了一千;这是她媳妇怀孕了,她特地又送来的酬金,九十万捐给了孤儿院,这是那一成的十万。这是我孝敬先生的。”
阿秀想了想,将那十万人民币分成了三摞,“这样吧。若是你有心,以后这样的重酬,我取三成,你取三成,剩余四成由你看管。你虽然是外门弟子,也代表了我们师门在世间行走,将来必定要给师门添些物业之类的,那些费用便从这四份里面出。”
陶道士原本以为自己能留一成就不错了,毕竟他这些秘术都是阿秀教的,要是阿秀不满意,他以后哪里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但没想到,阿秀只取三成,跟他一样多。
陶道士很高兴,将剩余的人民币收好。谁知道阿秀将那三万也推到了他的面前,“以后这样的重金必然不少,我的这份你也帮我保管。我年纪还小,若是家中不时有大额现金的收入,少不得要给家长惹上麻烦。你帮我单独收好。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拿的。”
这年头,钱多数时候可作衡量一切的标准,陶道士愕然,没想到阿秀对他如此信任,“先生,这不合适吧。”
阿秀笑了笑,“这才多少钱?有什么大不了的?”
陶道士突然就跟打鸡血了一样,对啊,只要跟着先生,自然钱财如流水,自己还是眼界太小了。
陶道士将这十日的“功课”交给了阿秀,阿秀少不得给他一一指点,一直到很晚了,才从茶楼出来。可在回家路上的一间酒店面前,却看到了郑雪和万斌。
郑雪没有穿校服,反而一身紧身的服装,穿着高跟的靴子,外套就那么套在身上,前胸敞开着,头发披散着,激动地跟万斌争执着什么。
两人似乎已经争执很久了,万斌最后不耐烦了,啪得一巴掌甩在了郑雪的脸上,郑雪一下子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万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万斌拉着她的衣襟,两人再次靠在了一起,他在郑雪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郑雪猛地抬起头盯着他。
万斌只是挑着眉,满不在乎地笑着,然后还给郑雪理了理外套,反身走进了酒店。
郑雪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许久,终于跌跌撞撞地走了。
阿秀站在对街的阴影里,皱眉看着这一切,不禁微微摇头。
郑雪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如果真的跟那个万斌就此了结,虽然吃了亏,但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阿秀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没过几天,郑雪居然在放学之后,在校外的路上拦住了她。
阿秀皱眉看着她,虽然停下脚步,但并不说话。
郑雪的脸色很差,眼下下面是一片浓重的青黑色。她看着阿秀,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最后终于哭了出来。
阿秀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