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尧无法,他只好拿起剪刀。剪刀对着秦意之紧贴臀部的衣服,尴尬了半天,也没下得去手。叶云尧的脸已红透,耳根都泛着粉,如雪般的容颜难得沾染了桃色的芬芳。
原来阳光下冰晶一般恍若透明的肌肤染上了微微桃粉,竟这般好看?
叶云尧出手倒是快,决下心来,一刀下去,直接剪开了秦意之的裤子。
一瞧见嫩白的肌肤,他的脸更红了……
这一位画中谪仙,堂堂梦回无尽最宠爱的弟子,少年仙士修为最高之人,何处都要受人拜会的叶云尧,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可此时此刻……他真就做了。
挑开布帘,他看见了紧紧贴在秦意之屁股上的一条水蛭,水蛭腹部高高鼓起,吸盘紧紧吮吸着新鲜血液。只是那位置……未免太贴近于某一处了。难怪秦意之不敢动,确实……有些奇怪。
秦意之趴在甲板上,低着头,叶云尧欲绕去后方,好看得更清楚,然而腿被他死死抓着。往前一步,秦意之手伸长一截,往后一步,他的手再缩一截,就是不撒手。
……
他只好僵着自己的身子,侧弯着腰帮秦意之处理。
原来是这样……
秦意之连忙问道:“什么什么是什么!”
叶云尧不理他,秦意之着急的哇哇叫。
叶云尧恼:“闭嘴,再叫我就不管你了。”
秦意之乖乖闭嘴。
叶云尧出手快如闪电,瞬间就将那水蛭弄了下来,放在荷叶上,递给秦意之。
秦意之可算看清了吓唬自己的这东西,气的他是抓起一根竹签直接给那水蛭戳了个透心凉,从头到脚一戳到底,一柱擎天似的剁在了船板上,高高的竖立在船头,秦意之气呼呼的瞪着它!
叶云尧抓起秦意之的衣服就扔了过去,他耳畔还带着微微的粉红,不自在的别过身,道:“快穿上,羞不羞。”
不说还好,一说秦意之就来劲了,他一点也不羞,挪到叶云尧旁边,笑嘻嘻的:“谢谢你啦!”
叶云尧又转了下身,不去看他,声音微哑,道:“没事。”
“怎么没事呢,真有事!”秦意之凑近他耳朵,细细看了好一会儿他泛着红的耳根,坏笑着凑过去,轻声道:“叶小公子看了我,岂不就是大事?”
叶云尧怒,转了回去看着他,“早知你如此不知羞耻,我便不该管你!”
“哈哈……”秦意之一下就笑了出来,指着他笑的好不开心!“你呀你呀,木头桩子一个,开个玩笑都能气成这样,有趣有趣。你放心,我一个大男人,你看就看了呗,难道还真扒着你要你对我负责?放心,我可干不来那事儿,就算要负责,也该是我对你负责,而且,得要你心甘情愿!”
叶云尧此时只觉着后悔,自己就不该帮他,活该叫他吓死。瞧他刚刚那样,这下倒是活蹦乱跳起来了,怎的刚刚那般乖觉?
乖?哪儿乖了!叶云尧又否认自己的认知。
这等无耻下流之徒,再不会帮他!
*
一路秦意之吵吵闹闹,叶云尧以视而不见为多,但总少不得被逼急了恼怒的时候。
好在也都相安无事,这么过来了。
顺水行舟了几日,逍遥休憩了几天,几个人在这湖面微风荡,船儿轻轻摇的水路上养的精气十足,现下也都纷纷走出了船舱,立于甲板上。阮长修站在蓝怀玉的后面,二人立于船侧,不知在小声交流些什么,只瞧见蓝怀玉一直含笑而对,时不时的点头应和。
湖光山色总相宜,只是眼看过去,这湖光山色仿佛要到头了。再往前看去,这湖水支流就要汇进汪洋之中。
“快到了。”叶云尧道。
秦意之坐在船头,踢着水,面容带笑的瞧着前方。
因还隔着距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他却故作惊叹,大叫着好大一座岛!
“恩,确实,好大一座岛。”蓝怀玉很配合。
二人想逗逗一直冷面而立的阮长修。
“恩?”阮长修从他身后探出头,真的看过去了。
“噗!”蓝怀玉忍着笑,秦意之直接不客气的大笑出声,弄的他一脸雾水。
一旁的叶云尧面上都融上些暖意,似也觉着阮长修有趣。当事人知道被骗,脸色难看的要命,冷哼了一声就不再理睬。
秦意之撑开背后的伞,遮挡了刺眼的阳光,能避些热气。他一咕噜翻起身,站在叶云尧旁边,手往旁侧伸了些,一把玄色的伞就这样撑在二人中间。
叶云尧淡淡回过头来,看了眼秦意之。
“日头大,遮着点总是好些。”秦意之解释道。
“你一直背着这把伞,为什么?”这伞,从见秦意之第一眼他就一直背在身上,从不离身。偶尔会遮些阳,再多的时候就收起背在身后。从未见有其他用处,只是很普通的一把玄色伞。
此时瞧他撑着伞,叶云尧终于问出了来。
秦意之却是一笑,瞧着叶云尧道:“可别看不起它,这可是我的小心肝儿!”
小心肝儿?叶云尧微愣。
这是什么?伞的名字?
秦意之拍拍伞骨,侧过头来,笑着道:“记住它,它是我的小心肝儿,以后也是你的小心肝儿!”
叶云尧坚定自己和他十句话说不到三句。例如此时,他又不想理他了。
不知不觉,流水淙淙,带着顺流的船飞快的行驶着。沉静若镜面的大海,映入眼帘。秦意之回过头来大声道:“看!前方有海!”
阮长修决定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