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入了魔怔般,不断念着沚兮的名字,沚兮一开始还带着笑,后来觉得哥哥神色古怪,连忙问:“哥,你怎么了?”
白山自从钟家之事后,就变得有些疯癫了。尝尝不知道一个人在说些什么,明明看起来就是位如玉公子,却有些奇怪的表情在他脸上偶尔不协调的浮现而出。就如此刻,他忽然变幻了表情,伸手用力的抱住沚兮:“小兮……小兮……你等我,等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做完那件事,哥哥就带你离开,带你离开!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没有人敢伤害你,谁断你一根发,我便断他一条腿,谁叫你哭,我便剜他眼,小兮……小兮……”
白山死死的抱着他不放手,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词。
沚兮有些惊恐般推搡着白山:“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哥,我很好我没事,在无尽梦回大家对我都很好,我有很多朋友,他们都很照顾我,没有人会伤害我了,我有很厉害的师傅,有很厉害的朋友!哥,你不用担心我,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害怕。”
自小到大,白山都是温婉的性子,何曾如此弑杀凶恶过。白沚兮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此次下山哥哥精神有些不正常,时好时坏,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拉拉扯扯好一阵,白山依依不舍的离开,他说他还有事要做,很快就来找他。沚兮略有些惊慌,说不出来的压抑,待白山走后,整了整被他扯乱的衣领,跪下给白莲磕了几个头。终于有一人独自的时间,可以和阿娘好好说说话。
“阿娘。我是小兮,我从无尽阁回来了。”他拢了拢坟前的花,细心的打理:“阿娘,我听你的话的,对不对,我一直有好好学习,那里的人都很好,他们对我也很好,从不问我多余的问题。我认识了好几个朋友,我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叫修久澜,秦意之,叶云染。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沚兮就如唠家常一般,将平日里琐碎的事情说出,一旁的秦意之听着,笑的弯了腰。
这时,沚兮正说到秦意之将他们所有人哄骗出去逗人家姑娘玩儿的事儿。伸手指着沚兮,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叶九,听到没有,我厉不厉害,牛不牛!”
叶云尧不知还说什么,默默给了他一个白眼,抿着唇不发一言。
秦意之听得起劲,连连点头:“没想到我都干了那么多事啊,沚兮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沚兮侃侃而道,忽闻凌乱的脚步声起。
“什么人!”他凝神而聚,将琴放在身前,手轻拂弦上,蓄势待发。
秦意之他们看过去,见一位浑身是血,脏污不堪的人跌跌撞撞走来。看上去受了重伤,步伐虚浮,重心不稳,眼见着朝白莲坟上扑去。
这哪里成!白沚兮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住。
那人脸已经被血染的看不清面貌,只知是个高大的男人,跌在沚兮怀中,挨到他的身体顿时便如捉住了浮木般晕了过去,瘫软在沚兮怀中,沚兮愕然,放也不是,抱也不是,那一刹那神色好不精彩。
“噗。”秦意之当下便笑了出来,对叶九说:“你看,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也不止咱俩的。”
第45章 支线-世外桃园家(知)
这时, 耳边琴音忽而变得有些轻快,画面一转, 转向了山间的木屋。
而木屋内,有二人尴尬而对。一人在床上坐直着身子浑身绷紧, 另一人手中握帕,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的,正是沚兮与醒来的那受伤之人。
那受伤之人此时身体已经洗干净了,面容恢复如初,身上赤条条的绑着绷带,缝隙之间依旧能看见不着寸.缕的肌肤。
沚兮的脸霎时便红了, 支支吾吾的连忙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然后又慌慌张张弯着腰从那人身畔扯过被子要给他盖, 结果一抬头,“砰”的一声撞上那人的下巴。
一人捂着下巴,一人捂着额头,皆龇牙咧嘴痛得厉害。
床上那人低叹一声:“你慌张什么, 我既为男子, 又不怕被你看。”
白沚兮脸颊红了红,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忘了。”
摸鼻子是白沚兮紧张时常做的动作,秦意之清楚, 他此时疑问:面对个大男人, 沚兮紧张什么?
受伤之人名曰风写意, 乃当世逍遥散人,追一妖孽时偶遇它发狂, 被伤至此,对沚兮感谢一番之后,挣扎着做做样子要下床告辞。伤如此重,沚兮心又善,怎会让他走?便将他按在床上不让动。结果那人却是笑的云淡风轻,即使受伤,那笑容都让人心神一凛。从未有人如此温柔对他笑过,沚兮当场成了个大红脸。
那人见状,低低笑了两声,直言不讳:“公子,你当真要留我在此,实话告诉你,我可好男风啊。”
“哈?”沚兮手中的茶碗摔的粉碎,他呆滞了般怔在当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大概,真是自己听错了吧……
秦意之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来:“天啊,沚兮居然,居然捡回来个断袖,他为何从来不曾与我们说过!”而后笑着笑着,他自己发觉有何处好像不对。呃……断袖?他自己不也是个断袖吗……
秦小公子装模作样的咳了咳,站直了身子,继续看戏去了。
风写意勾了勾唇,笑容很淡,眼神平和无波,似在说最常见不过的事。
“公子,我虽身受重伤,但不能欺你。我风写意闯荡江湖数年,向来不给人招惹麻烦,若你不能接受,我定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