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白露见状,立马擦干手,扶住邵丽莲手臂,并拍了拍她背脊。
“我们对她实在是太严苛了,这样下来,不仅没有让她变得更好,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反叛了。我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方式出问题的呢,大概就是砸我我认识了个年轻妈妈的时候吧。当时,年轻妈妈的小孩儿在阳台上学晾衣服,但是一不小心手抖了,衣服和晾衣架都从阳台上掉了下去。
如果是我们安安,可能她爹当时就会骂‘你怎么这么蠢,连个衣服都不会晾’了。但是那个年轻妈妈,只是笑着说,’掉了没关系,捡回来就好了。不过,以后要让衣架的钩子完全挂到上面再松手,那就不会掉了哦’。”
都是些小事儿,但其实,养孩子的时候,父母对于许多小事儿的处理态度,却是会间接影响到小孩儿的。
“有一年,她过生日。恰巧那年她数学没考好,我们本来说了要带她出去玩儿为她庆生的,结果因为没考好,她爹就把项目直接取消了。她当时很生气,在楼上跺着脚哭闹,然后……我们还是没有理。”邵丽莲说到这儿,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哎,都过去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关白露说着,掏出纸巾,递给邵丽莲。
“她说,班上有个和她一天生日的小朋友也没有考好,但是那个小朋友都没有被骂,过生日还是可以吃蛋糕穿新衣服去游乐园,为什么她就要惨兮兮的什么都没有。可我们当时还说什么,因为我们对你要求高,你不要去和那些要求低的比。”邵丽莲拿纸巾捂住鼻子,愧疚之情席卷全身。
“她其实一开始还是喜欢和一些小朋友玩儿的,但是我们总是怀着挑刺儿的态度来看待那些小朋友,嫌她们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就爱限制她交朋友。也就只有个郁子,因为各方面都实在是很优秀,我们就让她俩玩儿了。”邵丽莲叹气,摇头。
关白露也是没有想到邵丽莲会有这么多心结,只能拍背安慰。
“后来她有一次生气了,就对我们说,你们总觉得她们不优秀,会带坏我,我还觉得我很差劲,会带坏她们呢。”邵丽莲舒出口气,“如果可以重新来就好了。”
关白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此时,庆安和庆阳两个人正在阳台上弄着一大堆核桃,准备拿来做核桃酥等甜点。
核桃是大伯带来的,足有一大麻袋那么多。
但是庆安家里没有夹核桃神器,所以弄起来十分费劲。
“我还是去超市买核桃夹子来弄吧。”庆安拨了拨那些核桃,提议。
“不用,我能一手捏爆一个。”庆阳冷着脸,然后将一个核桃放在手心里,啪嚓一下,就捏得粉碎,甚至连里头的核桃肉,都有那么一瓣给碎得不忍直视了。
“捏成这样还怎么吃啊……而且你捏几个还行,捏一堆怕是手都要废掉的吧?”庆安嫌弃地扫了眼她爹那一手的碎渣。
“那就去吧。”庆阳看见自己捏出来的确实有点儿奇怪,就点头答应了。
穿上一件灰色的短款羽绒服,庆阳戴了个帽子,然后就走到庆安房间门口,说:“走吧。”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去。”庆安整理着包,头也不回地回答。
“我想去你还能拦着不成?”庆阳双手背在后面,仍旧神情冷漠。
“那就去呗,多大个事儿。”庆安将包挎在肩头,往外走。
“你这头发怎么烫成这样,又糙又丑,真的难看死了。”庆安经过旁边时,庆阳看着她头发吐槽。
“又不是给你看的。”庆安怼完一句,穿过客厅,弯腰换鞋。
十几分钟后,两人就到了超市。
“不推购物车吗?”庆阳见庆安笔直笔直地往里走,自己则停站在入口的购物车处。
“没零币。”庆安看了眼,又说:“而且,不就买夹核桃的玩意儿么,握在手里不就行了,哪儿需要购物车啊。”
“万一还要买别的呢,篮子总要拿个的吧,你这人就是一根筋。等会儿要是还买其他东西,看你怎么拿。”庆阳说着,伸手抽了个蓝色的篮子出来,才拎着往里走去。
进去商场后,庆安二话不说直奔目的地,拿了两个核桃夹子就打算下楼去结账,但庆阳打算再逛逛。
所以,庆安就随他逛了。
走到零食区时,庆阳取了包薯片下来,问庆安:“这东西是你的最爱吧?”
“也怎么吃了。”庆安瞥一眼,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夹子。
“你小时候挺喜欢吃的。”庆阳拿了两包放进篮子中,但思考了会儿,又拿出一包放回货架上,嘀咕道:“这玩意儿还是得少吃,偶尔过个嘴瘾就行了。”
庆安闻言,抬眼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伸手去拉他手臂上挎着的篮子:“这给我拎吧。”
“我还没老到拎不动这些。”庆阳说着,拍掉了庆安的手。
“那随便你吧。”他不愿意给,庆安就没去争了。
下楼,走到生鲜区时,庆阳弯腰看着水橱窗里头游来游去的鱼,突然对庆安说:“安安,你看,摆摆。”
听到摆摆这两个字,庆安往橱窗望去,那些鲜活的游鱼也游乱了她的思绪。
小时候庆安很喜欢吃鱼,然后当时有个亲戚家的小朋友来玩儿,小朋友说喜欢吃鱼摆摆,于是庆安就跟着她念鱼摆摆了。挺形象的,鱼尾巴不就是摆来摆去的么。
后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