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顺着墨云的视线望去,也不由得瞳孔一缩,心跳顿时一滞。
“怎么?”,墨云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小徒儿的变化,开口问到。
“徒儿无事,只是这东西实在有些恶心。”, 云灵定了定心神,垂眸回到。
恶心?墨云转头望了眼还在地上不断蠕动挣扎的东西,心中了然,恩, 确实有点恶心。
被墨云从朱严胸口窟窿处拉出来的东西浑身通红,身上布满了一圈一圈的皱褶, 两端皆是尖锐无比, 既没有眼, 也没有嘴, 根本无从分清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就好像是一块不断跳动的肉块, 若真要形容出来,墨云觉得眼前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只肥大的水蛭,一只被鲜血撑满的红色水蛭。而现在这只红色的水蛭被墨云真气所化的丝线困住, 正在不断挣扎,身上不断溅出鲜血,在其身下的地上已经形成一滩血迹。
“血蛭!”,连君道长惊讶到。
血蛭?眼前这东西?墨云颦眉,看起来是有几分相像,可是和原主书中所说的并不一样。
看出墨云的疑惑,老人开口说到:“云晖你这些年专注修道自然不知道。”
“连君道长且说便是,本尊洗耳恭听。”,墨云看着老人说到。
“这洗耳恭听老道却是担待不得,老道也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老人捋着胡须,娓娓道来:“魔修害我正道之心不灭,且他们向来喜爱专研那些旁门左道。而云晖你眼前这血蛭就是魔修这些年常用的手段,以原本的血蛭为母体培育而来,可谓是用心歹毒。”
“如此。”墨云看着地上的东西。
血蛭是什么她自然知道,名字中带着蛭,实则却更像是蛇,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蛇。而血蛭是魔修常用的手段,用来控制那些不听话但却还有利用价值的修士,极其便利的手段。
可这血蛭也不是随处可得。血蛭极爱阴冷,长年生活在充满瘴气的地方血潭中,这些地方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也是不敢轻易进去的。一旦瘴气入体,轻则头昏目眩、减损修为。重则被瘴气侵蚀经脉和五脏六腑,从体内溃烂腐败,苦不堪言,可谓是生不如死。所以手中有血蛭的魔修却也不多。
血蛭以血为食,通常喜欢撕咬猎物的血肉,在其身上钻出无数的窟窿,一点一点将其吞噬殆尽,留下一堆白骨。而魔修便是以这种方法喂养血蛭,将黑草所炼的药汁灌入修士体内,再将活生生的修士丢到血蛭的池子中,反复多年,以修士的血为引,最终将血蛭驯服。这种方法极其残忍,被作为“药引”的修士在血潭中被血蛭钻入体内,无数的血蛭在其经脉中窜走,不断撕咬五脏六腑,生不如死。以至于作为“药引”的修士往往挨不过一日便已经死去,即便侥幸活下来的也因为忍受不了三日后还要再经历的痛苦而自断经脉。
血蛭的驯服需要整整三年,其中每三日放一次“药引”,这期间不可间断,所以炼术者往往同时准备着多个备用的修士作为药引。当然,既然是以血为引,如若换了作为药引的人,最后的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所以炼术者通常将做为“药引”的人封住其经脉,割去口舌,也有仁慈一点的炼术者选择用法术封住“药引”的神魂,独独留下痛觉,目的便是使其无法发声。
因为血蛭很是讨厌声音,但却喜欢猎物痛苦时的血肉。炼术用血蛭最厌恶的噬心草护住“药引”的心脉,使作为“药引”的修士无法自断经脉,亦无法自杀。可即便是这样,作为“药引”的人也坚持不了三日。
书中曾记载过一次关于血蛭的驯服,短短的一行字。
用于血蛭的“药引”,三年而四百人,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其中的血腥之气却足以让墨云也皱起眉头。
这样的血蛭,只需要一条便可以使修士神志不清,至于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血蛭。而被驯服的血蛭游走在修士的血脉中,控制修士的心神,使其变为傀儡受施术人控住,同时却也可以增强修士的修为。
墨云收紧了手中的真气,红色肉块身上的丝线勒的更紧,因为吃痛,血蛭挣扎的更加激烈。
眼前这条“血蛭”想必和书中所记载的却也差不多,其作用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幕后之人用眼前这个东西并不是控制朱严的神志,而是暗中监视。因为朱严并不是修士,无法承受原本的血蛭,不能将其变为听话的傀儡,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然后在不需要的时候就让其消失。
在墨云颦眉沉思的时候,云灵只觉得头痛起来。看着不断挣扎的东西,云灵心中升起无法言明的恐惧,脑海中一个个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几乎是想也没想,手中青铭剑便已经挥出。
“云灵!”,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异常,墨云低声唤到。
“师傅....我....”,听见墨云的声音,云灵总算是清醒一些,晃了晃脑袋,脸上尽是无措。
也不知是否是受到云灵的剑气,血蛭已经化为一滩血水。
墨云冷了眉眼,收回真气。
“这魔修也是狡猾,竟然想得这般狠毒的办法,一旦利用完了就吞噬宿主。”,连君道长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捋着胡须唏嘘到。
墨云不语,朝内几步,捡起之前从朱严袖中跌落的符纸。云灵安静的站在墨云身后,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君道长也几步跟上墨云,将头靠过去,眯了眼睛说到:“咦?这不是红莲仙子的专用标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