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墨云说的很委婉,但她却相信眼前的人必然会知道这话中的意思。不管云灵是否是魔修,也不管云灵是否真的与魔修有关,她也一定会护其周全。
这话由修真界的上尊口中说出,如若传出去必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墨云知道,云灵也知道,可墨云却依旧说的理所当然。
而这话也的的确确是墨云的肺腑之言,这个上尊的身份对于墨云来说本来就是一份枷锁,之前一直假装原主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若是真的到了要在被识破身份和眼前的人中间选一个,对于墨云来说,从收徒那日开始这就不是一个双难的选择。
她最后一定会走,所以这个身份就算舍弃了也没有多大的不舍,但她也不急于一时。虽然她会走,但也不是现在,而是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等她为眼前的人安排好一切,她才会放心离开。
墨云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在云灵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
一世周全。这般话语,如若是一个男子对女子说出,那女子必然是这世上少有的幸福女子,而后便是美人与英雄的一段佳话。就算是一般挚友或是师徒,这样被信任、看重,却也是欢欣无比。
可云灵却不是其中任何一个,双手紧握成拳,云灵再次低下头。眼前的人不是一个轻而易举许诺的人,云灵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所以这般才更让她痛苦。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她想要的,也不是做那人的徒弟。
“云灵和魔修并无关系。”,云灵抬起头,看着那人,说到:“师傅可信?”
“为何不信。”,墨云颦眉,觉得女子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她为何不信自己最熟悉的人,而要去信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那人说的太过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到云灵却想哭。
将秘境之中的事情详细道来,除去那些已经决意埋在心中的东西,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这短短的一炷香,墨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其中的惊险。如若她当时晚了一步,墨云心中升起烦躁,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站起来将衣衫整理好,墨云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云灵,她知道眼前的人没有将话说完。不过对方既然不说,她也不必揭破,任谁都有一些难言之隐,她又何必苦苦相逼,只要知道对方和魔修没有关系便已经足够了。
挥了挥衣袖,墨云朝石室外走去,道:“这几日你便在石室静心调息,其他的事情便不要担心了,我自有安排。”
云灵现在的气息很不稳定,墨云却不想之前所做的一切付诸东流。石室却比浩云殿的后山还隐秘,云灵在这里疗伤必然不会被发现,而石室中的冰床对于云灵体内的戾气也有压制之效,对于现在的云灵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石室从外被关上,偌大的地方却只有一张冰床,一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的影子在昏暗的烛火下被拉的细长无比,火苗摇曳不定,而女子犹如石雕一般,静止在原地。
却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地上女子站了起来,似乎因为跪的太久,女子的下半身已经麻痹。女子却倔强的一瘸一拐的朝冰床走去,待到走近冰床,女子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气力一般,跌倒在冰床上,蜷缩成一团,将头深深埋进去。
体内还有那人的真气,与自己的真气交缠成一团,冰床上还留有那人的温度。
她知道会很痛苦,却不知道如此痛苦。这种明明近在眼前,伸手就能够到,却又永远不能触碰的感觉。
一世周全.....一世周全....女子低喃,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
那人是否知道,这样的承诺对于她而言是何种意义。
多一刻少一刻,却都不算做是一世。
石室中,是女子小声的啜泣声,撕心裂肺,却又压抑至极。
云煌宗大殿。
墨云走出石室后便察觉到了站在浩云殿外的青衣弟子,墨云不知道青衣弟子在这里站了多久。因为青衣弟子脸上很是恭敬,就和平日里一般,没有一点异样。
但墨云能肯定,青衣弟子并不知道云灵的事情,因为设在浩云殿外的结界没有一点被闯入的迹象。
在看到墨云出来的一瞬间,青衣弟子一闪而过的激动却不是骗人的。可青衣弟子没有问任何东西,为何会墨云在黄沙堡突然离去?又何时回到云煌宗的?青衣弟子只是很平静的说到:“长老们请宗主前去大殿,说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墨云心念一转,瞬间了然,道:“关于此次异动?”
“是。”,青衣弟子如往常一般,恭敬回到。
“既然如此,那边走吧。”,还未走出几步,墨云却突然停下来。
墨云停下来,青衣弟子自然也停下来,安静看着身前的白衣女子。
“剑铭。”
白衣女子的突然开口却让剑铭一怔,道:“剑铭在。”
“你就没有任何疑惑想要问本尊?”
“没有。”,言简意赅的回答。
“是吗。”,墨云却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宗主的心思不是剑铭所能妄加猜测的。”,青衣弟子却连眼睛也不眨,神色不变的恭敬道。
墨云不语,朝前走去。青衣弟子紧步跟上,始终恭敬的保持一步的距离,如若仔细观察便能知道,这是之前云灵的位置。
来到云煌宗的大殿,虽然已经猜测到了此次所谓何事,可看到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