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九:“听过。”
扑克牌中有国王、皇后,从上到下,阶级等级森严,国王具有绝对权力,可以命令所有人。谁拿到国王谁就拥有绝对权力,甚至可以杀掉比自己低阶的等级而不被谴责。
“只是有些相似,没有那么多的阶级,但的确也有着他们的森严制度。如果我没猜错,外来人住客栈还是民宿就会被划分身份。我上次来,外来人被极力劝导住客栈,应该就是作为低阶等级……”
茅九突然说:“下等牲畜。”
两人同时一震,互相对视。
如果陆六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上次居住在客栈的人外来人是被作为下等牲畜,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
人类对下等牲畜可不会把他们放到同等地位来对待。
甚至于,有时候,下等牲畜等同于餐桌上的食物。
其朱连名字都为猪狗,那么即使只是对客人言语不恭就被狠揍了一顿也属正常。
如果他们没有陆六提前嘱托,就像所有蒙在鼓里的外来人听从村民热情建议住进民宿,成为下等牲畜的阶级身份如今会变成什么样?
陆六的脸色凝重,拧着眉心。脑海里突然闪现几年前离开的时候看到的一幕。
他离开的时候是晚上,趁夜离开。临走时到广场上看了一眼,村子里晚上会举行篝火晚会。听说是他们的传统,每晚狂欢。
那时候和他同行的人有天师也有普通登山客,误闯进来的普通人。他们对于这些传统节目很感兴趣,每晚都会参加。
他离开的时候看到有个普通人被绑在一根棍子上,架了起来。周围围满了人,在欢呼着。有个人拿着刀,往刀上喷酒。
然后去火上烤,烤了一会儿后去削绑在棍子上的人的肉。那人嘴巴被捆住,脸一下就抽筋了。
众人狂欢,围着火焰跳舞。
这是他们的节目戏码,听说是向神灵祈祷,驱走病痛,带来幸福。
头次看到,陆六以为是真的。去阻止,结果被普及了一遍。最后一次看到,本来还觉得太逼真,但看人群中还有普通登山客的同伴在饮酒欢畅。
他就离开了。
现在回想,似乎那个画面全都扭曲了。登山客的同伴饮酒欢畅的时候动作和表情都很麻木,所以说,那个时候也许,是真的有人被当成了下等牲畜。在篝火宴会中成为食物。
陆六揉了一下眉心:“他们晚上会有宴会,我们可以去观看。村民对宴会似乎很看重,几乎每个人都要参加。不过,他们不是每晚都会在广场狂欢,当时是在民宿里狂欢。恰好遇到他们祭神,连续三天都在广场狂欢。”
现在想想,当时所谓的祭神其实就是重新制定阶级的时候吧。
那时候的村民没有像现在这么扭曲、疯狂,只看一眼,就能发现他们的脸都被浓浓的黑气覆盖。那是怨气、孽债。
“他们似乎有着自己的规矩,非常森严的规矩。白天他们满口谎言,但可以向他们提出任何要求,他们不会拒绝。但他们会用各种言论来侵蚀你的意志,就像今天那个老人给我们带路。他极力说服我们住民宿,尽管非常不乐意但也没有拒绝我们的请求。不是不想拒绝,大概是不能拒绝。”
“至于晚上,他们会说真话。但也会,暴露本性。”
茅九喃喃自语:“还真是古怪。”
陆六垂眸,却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村民在这几年间还干了什么,但是他们脸上浓浓覆盖着的黑气却让他心惊。当年他在察觉到怪异后仍旧选择离开,主要还是没有从村民身上看到业障。
那时的村民很干净,因此他把那些怪异统统理解为他们的习俗。
现在回想,那时候的村民明明已经开始杀人,怎么没有被业障缠身?这几年间又发生了什么,令他们业障缠身。
可怕的是,那样浓重的业障缠身下,他们居然还活着!
茅九说:“我们晚上出去看看他们的狂欢吧。”
陆六:“好。”
.
今晚的狂欢果然只在客栈里举行,广场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传来。即是说,他们还没有遇到重新制定阶级的时候。
入夜之后,到了差不多八点的时间。铜锣和号角声响彻客栈,忽然之间,安静破开,人声鼎沸,丝竹声、舞乐声俱都响起。
欢声笑语飘出老远,几乎所有的房间都亮起灯,灯火通明。而房间门前挂着的红灯笼愈发明亮,像是染了鲜血一般,什么光都抢不走它的鲜艳。
茅九和陆六从房间中走出,发出狂欢在七楼,贵宾楼。
他们站在走廊往外看,发现很多人从房间中走出,朝着七楼走。
其朱在好几层楼穿来走去,忙得不可开交。有几个总管样的人大骂一些来往匆匆捧着大盘子食物的下人,不时鞭笞一些走得太慢的下人。
感觉……像是在鞭笞畜生一般。
路过三位密宗门徒的房间,发现他们早在门口等候。几人聚集相互问好之后便跟着走上七楼。
路过每一层楼,发现不同层的楼装横确实不一样,越高的层楼的房间就越华丽。房间门口的灯笼就越多。
仔细观看,会发现房间门口的那串红灯笼,个数与楼层数相同。最多的就是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