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斟眼睁睁看着暴徒们口中吐着淫-秽粗-俗的脏话,动作粗暴地拿出了绳子将女主捆绑了起来,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子,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墙角注视着里面的动静,刘海下黑漆漆的眼瞳幽深不明,几次想迈出步子,又犹豫不决,心中默默计算着警局到这里的时间,握着棍子的手越来越使劲,手背都凸起了青筋,越紧张呼吸声反而越来越慢。
天空的弯月渐渐被乌云遮蔽,仿佛也在隐蔽什么动静。
骤然间,他的眼前闪过一道明亮的光,李斟骤然瞪大了眼,这是刀光!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用刀!
在昏暗的视线下,只见一个暴徒蹲在了白茹雪的身前,手中的刀上下移了移,似乎在犹豫选什么部位下手比较好,突然他笑了一声,冷笑声令躲在暗处的人一个颤栗,他将刀锋对准了女人的心脏,然后刺了过去。
李斟霎时间瞳孔一缩,此刻终于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拿起棍子使劲砸向了正拿着刀刺向女主的那个暴徒的头顶,暴徒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猛地站起了身却还是被棍子砸到了头,但他并没有倒下,只是轻轻晃了两下便站住脚转回了身看向了李斟,眼中充血,龇牙咧嘴的,可见对于这个偷袭之人有多愤怒。
李斟被他的眼神看得惊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他强忍住恐惧的心,眼神往白茹雪那瞟了一眼,见她没有受伤稍稍心安了些,而此刻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妈妈教过你别多管闲事吗?”身后贴上了一个男人,他轻飘飘的话语传进耳朵里,呼出的热气喷在耳根上,李斟想要躲开,腰后突然抵上了一把凉凉的东西,接着就缓缓地插进自己的身体里,疼痛一阵阵地传来,伴随着血液的缓缓流失,身后人语气平静道,“有人花钱买她的命,不想死就滚。”
李斟握紧了拳头,他瞪着眼,周围的暴徒已经将他围了起来,一道道冰凉的视线盯着自己,额上都是汗,心跳快得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是紧张,是恐惧,却没有悔恨。
倏尔他松开了手,棍子“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看似想要放弃了,身后的刀子一顿,没有再插-进体内,那些暴徒们的眼神却依旧可怖得很,这时,李斟张了张嘴,半天嗓子都哑然无声,那是恐惧到了极点。
鲜血一滴两滴落到地上,周围四五个暴徒目光沉静地盯着自己,许久之后,李斟终于发出了声音:“放,放过她,我替她死!”说完这句话,他松了口气,总算说出口了。
“呵呵,原来你认识她啊,还是个痴情子,我就说呢,明明胆小的很,怎么,你以为你是佛祖吗,知道吗,劳资最讨厌你这种自语牺牲的人了。”身后的男人冷冷道,说罢,拔出了刀,又是一刀狠狠插-进了他的身体。
“嗤——”
李斟闷哼一声,身上的疼痛快速传遍全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随着鲜血快速流逝,脚软得几乎站不稳,身后的男人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李斟脚下踉跄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伤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疼得他想要勾起身子,但是做不到,头昏昏沉沉的,视线也模糊得很,耳边忽然失了声响,他知道自己快要晕厥了,此时只见一人朝着自己走来,蹲下说了一句话,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已经失聪了,然后脸上便被揍了一拳,有多疼他也不知道,不过可以感觉到鼻血大约是流下来了。
紧接着身周就被围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疼痛落在身上,有几脚故意落在了伤口上更是钻心的疼……
李斟强破自己睁开眼,眼神倔强地透过人脚的缝隙看着躺在墙角边的白茹雪,他抱着头,寒冷的天气汗水却已湿了衣衫,或许还混合着血液,李斟忍着浑身的剧痛没有叫出声,他想,好歹你还在这,不能让你听见我窝囊的叫声,可我也好想让你知道,好歹我也可以保护你了,用生命保护……
警车的声音远远传来,围在巷子里的暴徒骤然散开,没有人再理会这里的两个人,皆四处逃窜,伤口的疼痛刺激得李斟精神清醒,他艰难地爬到了白茹雪的身边,摸到了她掉落在旁的手机拨通了单寞的电话,看了眼自己混合着血和汗脏污的手和她雪白的衣服,白茹雪的睫毛颤了颤似乎即将醒来,他叹了口气,按着伤口缓缓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向了巷子深处,他隐约看到了身后远处警车的远光灯,转身进了一个十分偏窄的小道,道旁生满了杂草,了无生机!
他终于失了力气再次倒在了地上,前方就是一破旧的三轮车,车的轮胎上都是爆裂的伤痕,车上结满了蜘蛛网就和他一样,他们都是被上天所抛弃的。
拼尽全身力气,李斟翻了个身,看着夜空慢慢扬起了嘴角,他的脸上都是血污,昔日美好的容颜不再,一双墨黑的眼眸中却仿佛倒映着漫天的星辰,明亮得反光……
临近死亡,过往一一在脑海中浮现……最后的镜头画面中是李斟明亮澄澈的眼睛,哀伤的配乐配合着李斟的念白响起,预示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从老家一步步走到大城市,我最不该但却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你,我很没用,性格怯弱又邋遢,只敢默默跟随着你,看着你被欺负也从不敢上前安慰,但你却不经意间帮了我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