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早早派人联系了这位竺先生,六人到达时,他就站在门口对大家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并且请他们入内参观。
竺先生的住处说是家其实也不算,他已经将他家扩建成了一个小型的剪纸艺术展览馆,为了接待外来游客还在旁边建造了一个农家乐,方便提供住宿,今天节目组也是要住在这农家乐的客房里的。
在竺正丰的带领下,六人参观了许多美轮美奂的剪纸作品,嵌在镜框内的,纸版的,卷轴的应有尽有,竺正丰也现场演示了一招立体剪纸,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让一条立体鲤鱼活跃在了纸上,密集的鱼鳞浮现,鱼尾生动得仿佛在甩动,手法娴熟令大家叹为观止!
之后他便教了六人简单的折叠剪纸,一张红纸折叠几次后,三两下剪出来半朵花的形状,连一丝丝的花蕊都完好地剪了出来,展开后,便是连着一排整朵的杏花,六人看了又是一阵唏嘘不已,易筱更是直接开口问他要来了这个临时展示的剪纸作品。
欣赏完艺术大家的剪纸,接下来就轮到六人自己了,在十分钟之内,完成一幅剪纸,主题自己定,最后交由竺正丰评定分数。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游戏了,等这一轮过去,三组的名次也就确定了,输的那组则会受到惩罚。
叶长时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成功,为了不再被猪队友干扰,便将剪纸的事揽了过来,让易筱负责去干扰他人,易筱也没察觉到他的意图,欣然同意了这个建议,比赛一开始就跑去隔壁两组干扰他人。
然而叶长时算计错了:他让易筱去打扰别组,自己也要做好被捣乱的准备。
于是叶长时在剪纸时,谢在栩就一直在旁边唠叨……
“我看看你剪得什么鬼啊,你也要剪花?”
“剪花不是这样的啊,你这样待会儿花心就掉了,往旁边点……”
“你的雌蕊呢,这花瓣形状真难看,太小了,这样剪出来会有六片花瓣的……”
叶长时啧了啧舌,不耐烦地说了句:“我就愿意剪六片花瓣你管得着吗!”
谢在栩厚着脸皮接道:“你怎么能这样冥顽不灵呢,我在好心帮你啊,哎呀,要不我教你吧……”他说着就要过去夺剪刀。
叶长时实在受不了了,挣扎着摆脱他来抢剪刀的手,威胁道:“再吵吵,剪你小jī_jī啊!”
他这话音刚落,二人都愣住了,谢在栩抬头看向了旁边的摄像,叶长时也转过头去,直接对向了摄像机,他反射性地捂住了嘴,随后发现话已出口捂嘴也没用了,便冲着摄像大哥语气谄媚道:“哥,刚才那段掐了别播啊!”
摄像大哥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谢在栩被他这威胁一通倒是安静了,而叶长时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纠结中:这么没节操的话应该不会播出去吧,电视应该不让播的,啧,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电视节目下限是多少……
因为担心自己形象被毁,叶长时都没什么心思剪纸了,最后的总结果自然是他们这一组得了倒数第一,要接受饿着肚子喂鸡和赶鸡回鸡窝的惩罚,而其余四人则可以去享受农家乐里原汁原味的菜肴。
傍晚,日落山脚,天边却渲染出了一整片的晚霞,和山峰牵连在一块儿,远远望去,树木便成了一道道的剪影,延绵不绝。
农家乐的鸡是圈在后山放养的,到吃饭的时候,养鸡人在下面吆喝了两嗓子,那些鸡听闻讯号便争先恐后地从山上跑了下来,生怕迟了抢不到饭吃。
叶长时和易筱分别拿着盆米粒、玉米粒洒在地上,鸡群也不管是不是他们原来的主人喂的,通通围了上来头一低一低地啄着地上食物。
还别说,一把玉米撒下去,看着一群鸡把自己包围起来,倒是挺有成就感的。
叶长时一面喂着鸡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易筱聊着天,回身时倏然发现这一群黄灿灿的母鸡里不知何时竟混进了三只大白鹅,也在吃着地上的食物,甚至还非常嚣张地抢着母鸡的食物,这看得叶长时就很火大,心道我罩的母鸡也是你能欺负的,抬脚便过去驱赶了一番,未成想三只大白鹅非但没有被赶走,还凑近了两步瞪着他。
易筱睁大了眼惊讶道:“小时,你怎么还惹上鹅了,这玩意儿可凶了啊!”
叶长时一愣,茫然转头问:“会咬人吗?”
易筱缓慢地点了点头:“咬,而且会咬着不放,能拧下你一块肉来,很疼的。”
叶长时心中一凛:“那怎么办?”
他说着转头就与最中间的一只像是老大的鹅对上了眼,接着便见那只大白鹅嚣张地拍了拍翅膀,随后张大嘴“嗷嗷嗷”地就梗着长脖子冲他过来了,只听易筱大喊一声“快跑!”,叶长时顿时吓得放下盆拔腿就跑了起来。
他自认为自己被灵泉优化过的身体一定是能跑赢这三只鹅的,然而没想到那群东西虽然腿短,但小碎步迈得可快,效率奇好,它们拍着翅膀半飞半跑的,竟然离叶长时只隔了半米之远。
叶长时都不知道此刻是该停下与它们决一生死还是继续跑得好,一时间就一直沿着养鸡院子绕圈,动静太大,惹得原本安心啄食的鸡群也受了惊,乱叫乱飞着跑回了后山。
其实现场人不少,但都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看到叶长时带着鹅群跑过来还统统躲得远远的,也就只有摄像师不辞辛苦地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