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立花澄在现世有什么生活, 可是总比面对这个本丸要好吧。
尽管他的身上有许多触目惊心的伤, 可是以立花澄的能力,活下去还是很轻松的吧。
从立花澄的行为举止其实可以看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数珠丸算是本丸里面难得冷静的人,他可以冷静的分析这一切。
其他的付丧神肯定会因为他的话而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虽然有些东西肯定和事实不一样,可是外这种程度下, 其实已经足够了。
他要做的其实只有让付丧神能够稍微明白一下。
他其实不希望立花澄和付丧神们闹的太僵, 立花澄还是个小孩子就算了,他们付丧神过了那么久,总不能和小孩子置气的。
数珠丸的心思现在没人知道,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立花澄和付丧神各怀心思。
“对不起,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药研抹了把脸,把面前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我去找主。”压切长谷部也准备离开。
“等一下,长谷部殿。”一期一振叫住了压切长谷部:“主殿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些事,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惊慌失措的逃离的。”
“我根本无法相信……”压切长谷部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的晕头转向的,但是他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从爆炸式的漩涡中缓过神来。
他本来想去审神者那里确认自己的想法。
然而他却忘记了,在立花澄并不愿意跟他们说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他冲过去对审神者求证,那以审神者的性子,他还不一定会怎么对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算是勉强能够让立花澄亲近一点的付丧神了。
一期一振无意去阻拦药研,药研一向有分寸,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理性的思考,去思考最适合现在的情景的做法,现在只是跑出去冷静一下……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是可以冷静下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药研下意识的去了锻刀室。
他不久前在这个锻刀室出生,陪伴在大将的身边,想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他,去爱护他。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自己猜测的,都是错误的。
其实最根本的错的人,就是自己。
他哪里有资格,去亲近大将,大将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把自己刀解,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
然而大将刀解过刀的,他见过。
是加州清光。
是因为,对加州清光的恨意已经连召唤都不想吗?
这么一对比,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药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边是还在燃烧的刀解池。
他像魔怔了似的,把手伸进了刀解池。
看似灼热的金红色的火焰其实没什么温度,反倒像是流水一样缠绕在手上。
空气中弥漫出了焦糊味和铁锈味,药研的手指和手腕都开始变成了焦黑色。
其实刀解很疼的。
连灵魂都被灼烧的痛苦顺着指尖从胳膊往心里蔓延,手上的伤口附着的黑色的雾气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去。
药研像紫水晶似的眼底带了一点红色,很快就消失,像是错觉。
不行……
不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现在的审神者,还在本丸里,即使冷落自己,可是他依旧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吧,甚至可以看出,他在慢慢的亲近自己了。
他……也许还有机会重新得到审神者的关注。
只要用好方法。
他可以的。
他可以做到的,把大将留在身边。
他抽回手,并不算大的手掌上带着焦糊的味道,从手腕开始都变成了焦黑的颜色,露出了指骨,他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在的在地上蹭了蹭。
黑色的碎屑因为他的动作在地上留下了痕迹,水泥地上留下了黑色的划痕,指骨在地上滑动,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黑色的“澄”字在地面上留下了下来,他看着那个字,用脚磨蹭开,只留下了一滩黑色的污渍。
药研藤四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推开门,去了隔壁的手入室。
如果让大将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吓到的。
那可不行啊,毕竟大将他还是个孩子。
手泡在修复液里面,药研垂着头,手指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他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色,白色的筋和红色的肉一点点的包裹在指骨上,最后是肉色的皮肤和指甲。
不过十来分钟,药研的手就已经完好如初了。
那只手干净有力,指节修长,除了袖子还有烧过的痕迹之外,药研和不久之前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没什么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