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青缩缩脖子,悄悄擦了把汗。
又排了大半个小时,齐先生终于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粗着嗓子把身份证递给服务人员——一位温柔可亲的大姐姐,说:“麻烦买两套。”
“好的,先生。”售书员接过身份证仔细看了一眼,笑着说,“麻烦您去除眼镜、口罩帽子等装饰物,让我核实一下身份。”
“呃,当然。”身形高大的齐晓青强自镇定,去掉了装饰物,露出他那张长得颇为着急,胡渣丛生的威武脸庞。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时此刻般感激跟老爹长得太相像的粗豪脸庞,那整天被女生们嘲笑的成熟脸,加上胡子,就跟老爹的双胞胎似的!
“齐刻舟,48岁?”大姐姐扫过齐先生紧张地握起,却没什么皱纹的年轻双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伸出手,疾如闪电地朝他脸上一撕。
“嗷~~~~痛痛痛!”齐先生眼泪都快飙出来,泪眼模糊地看到大姐姐冷笑着说:“小弟弟,到底几岁了?想瞒过我这双眼可不容易哦!这身份证是谁的?你爸爸知道你来买特种文学吗?齐刻舟先生。”
“蛤?谁叫我?!”隔壁队伍的蒙面男正解下围巾和服务员争辩,他真是一时没找到身份证,看他这把胡子就知道他成?年?了!
两个形貌相似的威猛男隔着队伍面面相觑,稍嫩点的那个捂着嘴上被扯掉胡子的红印,手里还捏着亲爹的身份证,脑袋一片空白。
“先生您还买不买书?”眼见lún_lǐ惨剧就要在光天化日下发生,售书员忍不住提醒一句。
真?大胡子?齐刻舟一个猛虎下山,扑向不省心的儿子,狠狠给了未成年一个脑瓜蹦,夹手夺回自己的身份证,回身谄媚笑对小姐姐:“见笑见笑,买买买!给我来两套。”
售书员笑眯眯地登记了书号和身份证,收钱给书,提醒道:“齐先生,请一定注意保管好特种书籍哦!”
齐刻舟呲着牙冲儿子狰狞一笑,呵呵,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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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书作者安大师当然不需要排长队抢购,他捧着名家插画的小黄书赞叹不已,哎呀!果然是名家,这人体比例,这妖娆的姿态,这奇葩的体位,高,果然是高人!
短短几天,这本修订插图版的再版灵书,已经屡次刷新实体日销售新高,要不是n16所限,购买程序繁琐,某大师捂着马甲也不肯配合宣传,这销量和速度还能拔高一大截。
随手翻了翻,将三册一套的《金x梅》珍藏到自己的书柜。看着那一排“世界名著”夹杂几本神仙传说,程尘也忍不住心痒,要更努力啊!什么时候完全凭自己的能力,能创作出一本灵书,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荣光。
“老蒋,过两天我要去一趟兖府淄州,你准备下。”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滩在躺椅上,安大师又准备不安份了。
“啊?!去干啥?这不刚回来,没清静几天又又又……”老蒋苦着脸,给程朗使眼色,管管你家这到处蹦哒的大师啊!多给安保人员惹麻烦,府里州里大佬们又该吃安眠药、速效救心丸了。
程朗只当没看见,默默给大师加了个小靠垫,免得多躺损伤腰椎,
“去还愿。”程尘横了老蒋一眼,给了个不明不白的解释。
“淄州还愿?您这是和哪路神仙许下大愿了?淄州也没什么神佛道家的名山大观呀?”蒋师成嘀咕着,别是才离虎口又投狼穴……啊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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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见他,不行,要见他……”朱朝风神思恍惚地坐在自己的居室里,望着那张程尘躺过的香榻,喃喃自语。
“殿下,您上次实在是太鲁莽,惊吓到他了……”李求知有些不赞同地看向他的殿下,“更何况他的身边还守着崖自,就像是珍宝旁边凶猛的守护兽。”
“崖自?凭他?你觉得我会输吗?李求知。”皇储殿下抬起头,绿眸冰冷,笑着说,“不过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的流浪汉,他想用他那点武力来战胜我吗?哈,这可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李求知深深弯下腰去,虔诚地赞美:“您总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是,在您完全恢复前,还请忍耐,那样珍贵的果实值得您付出一点微小的耐心。”
朝风殿下望向窗外的虚空,也由衷地赞美:“是啊!他真美,那样璀璨夺目,让我情不自禁。你说的对,忍耐是痛苦,但它会结出最甜美的果实。”
李求知还想说些什么,门被推了开来。
陈皇后大步走进来,她的速度虽然快,却保持着如轻风拂过荷叶般的优雅,她的身后是一众站在门外,姿仪端正、一丝不苟的宫人。
她微嗔地望着儿子,笑道:“我让她们不要通禀的,就想看看你又在躲懒干什么?”陈皇后转头望向李求知,微微点头示意,“李会长,你也在啊。”
“皇后殿下。”李求知躬身施礼。
“你是他的老师,要多劝导皇储。”陈皇后疼惜地抚上朝风的脸,却被他侧身避开,她眼波一横,柔声劝道,“你这孩子,又赌气。
‘星砂’是关乎国家安全的重要之事,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不肯制作。母亲知道你刚醒,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是为了你的祖国和守护的人民,孩子,有些牺牲和奉献,我们必须要承担。”
朱朝风望着她,说:“我只是想要他,喜欢他,这都不行吗?”
皇后无奈地摇摇头,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