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一听连连应了,又献媚的说道:“小的们给大爷办事儿是自己分内的事儿,怎么敢跟大爷要两份银子。芸哥儿虽然人在极苦的地方,但是京城里还有大爷您惦记着,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真不知道芸哥儿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儿才落的大爷您的眼里。”
话说完薛蟠最是受用不过,心想着贾芸到时候是多么的感激涕零就得意起来,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潇洒的给了出去。
周掌柜正欲再跟东家表表态,却听到外面小厮叫的急,只得眼巴巴的看薛蟠一溜烟儿的出去了。自得赶紧叫上人张罗去了。
薛夫人与薛宝钗在梨香苑里愁眉不展,别人不知道薛夫人可是知道贾芸不过是荣国府的一枚弃子,刚听老伙计说自己儿子居然上赶子给贾芸千里迢迢送东西,暗骂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儿子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就这混不吝的脾气说不定被人利用都不自知。
☆、no.19
薛蟠一进屋,薛夫人举着扫炕的小扫帚就让他身上招呼。薛蟠无处可躲干挨了几下,气的一把抢过小扫帚扔在地上,自己气呼呼的踩了几脚。
“你这个逆子!”扶着薛宝钗的手站着,身子摇摇欲坠。
“你就算玩儿的再过也不许招惹贾芸!他给你灌了什么迷糊汤,你居然这么给他利用,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傻儿子!”
“是儿子自己想的。既然他也姓贾,管他什么也都跟咱家沾亲带故的,送些人情去又有何不许的!”薛蟠哼的一声坐在楠木雕花的椅子上,撇过头不看薛夫人。
宝钗是知道荣国府跟贾芸的事儿,也觉得极为不妥,但又不能跟咱家兄长直说。薛蟠的牛脾气上来,谁都止不住,只得转着弯说:
“都说芸公子已经是皇上朱笔御批的钦犯,哥哥这样明晃晃的送东西过去,要是让人知道了告上咱们一状,革了咱们在宫中的差事儿,日后母亲和妹妹我日子怎么过啊?”
薛蟠嘭的放下茶杯,更为气愤的说:“总是革了差事革了差事的要挟我,要是这么容易就革了,我薛蟠还不要做他皇家的买卖了!”
薛夫人一听薛蟠居然眼中连自家立足的东西都不在乎,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薛宝钗连忙掐人中,又唤了香莲端九元醒脑水来。
薛蟠当下也怕了,只是还拧着脾气不肯认错。直到薛夫人悠悠转醒,才小声的说:“大不了不大大咧咧的送就是了。”
“哥!你就少说两句吧!”薛宝钗见母亲又被气的翻了眼睛,也有些火气的说:“不论现在是钦犯的贾芸,还是当初荣国府旁支的贾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哥哥还不知道他早就跟府里的林妹妹有书信......”
“你休要胡说!”薛蟠噌的站起来,指着薛宝钗的鼻子说道:“女儿家的就别再提这种脏事儿!我与芸哥儿虽然只见了一面,我就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薛宝钗深呼了一口气,却也站不稳了,眼圈顿时红了,说:“哥哥难不成真是被贾芸灌了mí_hún汤不成?居然连自己的妹子都不信了...”话音一落,大滴的眼泪掉下,抱着薛夫人哭在了一起。
薛蟠的脑子都要炸了,自己不就是顺手帮了人一下,怎么一个两个就成了这幅样子?左思右想不明白,最后干脆摔帘子走人。
香莲两边劝慰,梨香苑一时泣声不停。
不过好在还是有用,薛蟠吃酒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找人传话,一切物件儿悄悄的送就行了,别让其他人知道。
只是又得求到四殿下永锦,问清楚确切的地方要了通行这才派了人去。惹的永锦笑里藏刀的一顿剐却不自知。
永锦一直觉得自己对贾芸算是不错,可一跟薛呆子比起来却总是有些不平气儿。就连现在都想着要是贾芸就这样被薛大呆子收买了那他永锦就跟贾芸绝交。
...说的好像跟贾芸是友人一样。永锦只得跟自己生闷气,想到这儿听下面人说薛大呆子真的派人去了扬武镇。他们也只是一面之缘上,自己跟贾芸的交情也有六七年了,怎么没见他那样?完全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京城里因为贾芸的一封弄的算是有些鸡飞狗跳。只是当事人却全然不知,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小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