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腰杆正要寻去耀武扬威出出一直压抑的恶气时,眼前熟悉的身姿晃过...
“宝玉?你不是宝玉吗?!贾兰,你们怎么在这?你们要去哪?我的儿,环儿!
”
赵姨娘见到自己的儿子热泪盈眶,谢天谢地,多亏他们年少要不然也要被发配南疆边线。
贾环怔怔的望着赵姨娘半天,好不容易晃过神,栽在她的怀里痛哭流涕。
赖头和尚和跛脚道士脚步没停,还在往前走着,贾宝玉对赵姨娘的呼喊置若罔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越走越远...
“赵姨娘...你可知我娘在哪?”贾兰怯声的问,他拉扯不动贾宝玉只得自己停下干着急,四处张望寻找李纨。
“你娘就在后面西府里,你自己找去吧。”赵姨娘跟李纨基本没什么交集,做个顺水人情告诉贾兰地方。她早就没了耀武扬威的心思,只怕别人将她的儿子抢走,死死的握着贾环的手腕,说完就拉着贾环离开了。山不转水转,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贾兰红着眼眶长揖过后,送别了赵姨娘和贾环,找寻不到贾宝玉,只得沮丧的往她说的方向找去。
靠近简陋的木板门,扣了扣,半天才有个女子的声音问道:“是何人?”
贾兰顿时认出这是日夜思念的娘亲的声音。
... ...
三个月后,正值夏日。炙热炎炎,蝉声嗡鸣。
大殿之上,皇帝高位,龙威日重,威仪天下。
礼部侍郎刘永传站出列,言:“于知顾于大人身为礼部左侍郎,日日勤勉不怠。只是酷暑难耐,绍和殿狭窄又不通风,未免中暑才会一时间衣衫不整,惊了圣上的驾。并非刻意而为之的无礼之举。”
于知顾耷拉个脑袋跪在大殿中央,膝盖上不住的传来凉意。
算他倒霉,绍和殿闷热无比,他见正晌午的大太阳照着,四下又无人赶着热劲寻思自己偷摸凉快一下,脱掉官服只着裘衣办公。
熟料皇帝与明王去完工部回来觉得热转道来了他们礼部,这下可好,身为礼部本应规人识礼,结果被皇帝抓了个现行,光个膀子盘个腿办公...
皇帝倒是还好,一向体恤大臣,还命人多取些冰来。
这本是让人提不起劲儿的小事儿,当今圣上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本就是一笑而过的事,偏偏有人死咬着不放。
翰林院检讨陈海一经夏季更是黑了一圈,又黑又瘦的站出列,反驳:“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孔子云:不习礼,无以立。礼,更是立国安邦之首重!于知顾身为天子门生又为礼部要臣,却失礼失德,难以承担大事!”
永锦颇有深意的打量陈海,想不到他还能这么嘚瑟。本是同榜三鼎甲,何必相煎相残。
当初要不是他及时转口做人证指认王子腾胁迫威逼他诬赖芸儿作弊,又有兄弟陈贺自愿将一切罪名揽在身上替他革职返乡自省,哪里还有现在的陈海?
虽然打定主意让他一直呆着翰林院做个从七品的检讨,可还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哦?那陈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才好?”皇帝似笑非笑的问。
“于知顾身为礼部要臣,却犯下如此罪德,臣求圣上将其革职!”
陈海看似恭敬的抱拳,“礼部本为天下官民之表率,此举有碍瞻观不能放任不管。”
于知顾哼笑一声,抬起头说:“若说有碍瞻观,那陈大人如此姿容何必还站在这里,不如早日回乡吧。”
一句话犹如刀子捅到陈海的自卑心上。
回想起三四年前打马游街、高中金榜的他,见到身边春风得意、气度不凡的状元郎于知顾和年少fēng_liú、才貌双绝的探花郎贾芸,自惭形愧的他恨不得将自己的一身穷皮剥下来。
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享受百姓热烈的钦慕之情,只有自己身为榜眼,却像局外人一般被人挤来挤去,生生落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