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怎么办?”永慧十分不赞同。
“朝廷?”杜娘哈哈大笑,指着周围十几个侍女说:“你们都取下面纱给二位公子看看。”
听到杜娘的命令,周围的侍女们一个接一个的取下面纱,露出一张又一张被人毁掉的脸。
“吓到你们了吧。”杜娘冷笑的说:“是不是想不到眉目传情的眼睛下居然都是这么可憎的脸?”
不说永慧,贾芸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番情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答。
“我们原本是同个镇上的姐妹,有的年少就没了父母,有的是寡妇,姐妹们为了生活好不容易自己开了家绣楼,卖些刺绣女红过活,谁知道,有的男人偏生就把绣楼当青楼!”
杜娘叹了口气,被花姑引的坐了下来,说:“姐妹们不从,以姓钱的那个狗官为首,纠结了二十多个流氓纨绔,玩弄我们姐妹不说,还让我们姐妹下半生无法做人。你看,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就是狗官们弄的!我们一共三十多个姐妹,活生生死了大半。”
贾芸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可终究压制不住胸腔中的怒火。
“姓钱的那个官员在何处?”
花姑抢着说:“还在南安做他的逍遥官呢。”
“南安?”永慧回忆道:“就是一直被人床传颂政绩好的南安?难不成姓钱的就是南安巡抚钱德松?”
“就是这个狗官!”杜娘不掩恨意的说:“我们几乎杀光了那天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听的风声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一点机会都没给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又会以色相来诱惑人,不都是因为钱德松最是好色之人吗?”
“只要我们名声在外,总有一天他会按耐不住自己到船上来的。”花姑也一改温柔样子,满目恨意的说。
“所以你就见官就抓,见纨绔就罚?”贾芸斟酌了一下问道。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杜娘说道这儿,缓过神儿来:“看你们气质神态不像是普通的公子哥,难不成也是什么官啊爷啊的?”
贾芸这次一反刚才的样子,不顾永慧的阻拦站起身说道:
“重新认识一下吧,在下贾芸,京城人士。”
永慧无可奈何的说:“永慧。”
杜娘一听,脸色终于变了,“难不成是传闻中的明王贾芸和诺王永慧?”
“对,你今天算是抓到大鱼了。”永慧面无表情的说:“是想杀人灭口,还是跪地伸冤?给你选择。”
杜娘被他一问,竟没得主意。
花姑可不管,就是认为贾芸欺骗了她,上来就说:“跪地伸冤?有用吗?当初我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救回我姐姐,现在我可以报仇了,不需要朝廷了!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杜娘,你可千万不要信他们。”花姑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我姐姐的死的惨,就是轻信的姓穆的引狼入室害了整个绣楼,不要再重蹈覆辙了,十二坊经不起了。”
杜娘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贾芸、永慧二人身上,几欲开口又闭上嘴。
“姑娘若是不信,就暂时放诺王出去,待他亲自抓来狗官审讯你们再放了我也不迟。”贾芸恳切的语气说出了永慧最不愿意听到的提议。
杜娘更加犹豫了,这个建议对她们的好处自不用说。要是真能抓来姓钱的狗官就算事后诺王等人反口追究她们赔命也不亏。
于是不顾花姑的阻挠,说道:“好,我今天就将你先放出去,三日之后淮南河岸,若是我见不到姓钱的狗官,我就让他跟我们一起陪葬!”
永慧见到贾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无奈非常,既然人家都同意了,自己只好摸摸鼻子说道:“那还得几位姐姐们好生照顾着,他身子弱,弱不禁风...”
“明王单骑救驾的名声在外,诺王还请放心,杜娘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举。”
“王爷,王爷不放将我等一并带出去吧。”叶知秋即使气若游丝也丝毫没有放弃离开十二坊的决心。
“如果姑娘不介意,本王还真要带个人走。”永慧望着叶知秋,一脸的鄙视,说:“本王初来乍到,江南很多事务不熟悉,还得劳烦葛大人辅佐本王尽快将钱德松捉拿。”
杜娘瞥眼脸色灰暗的叶知秋,笑道:“这个自然,花姑,给葛大人松绑。”
“你要小心点,女人心海底针。不管现在说的多好指不定上劲儿给你好看!”永慧站在贾芸面前絮絮叨叨的说,恨不得留下的是自己。
“要不然我留下你去吧。”永慧还是没忍住说出口。
“少婆婆妈妈了,回头告诉母亲就说我顽去了,过几日再回。”贾芸说的极其不走心,他完全被十二坊的构置吸引了,哪里想到别处去。
十二坊整艘船几乎所有的面积都有使用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不知什么原因,行起来的速度比起一般大小的要快很多,还有明显的续航能力,若是能用在永清水师上不知道效果如何。
永慧一步三回头的带着葛兰往回走,葛兰肚皮上有紫有红那叫一个好看。
“你刚才都听到了,好歹也是你的管辖内,居然发生这等冤情你都不知道,失察之罪跑不掉了。
现在你就好好的跟我一起把人抓来,别管勾勾连连多少人,若是明王有一点闪失,别说你,我都跑不掉!”
永慧怒气冲冲的对葛兰一顿敲打,真不知两江巡抚整日里都做了些什么。本职的事情一样没做好,整日里想的就是怎么讨好上官,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