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帆闻言声音一顿,目光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他们斜前方的水下,正安静的躺着一颗闪着淡淡金光的珍珠。
那珍珠个头儿很大,就从远方这目测过去,也少说得有两人合抱的大小了。
看看这玩意儿,再想想市面上那些珍珠的价位。贺宇帆顿时就想把这东西搬回家去,就算没人敢收,那摆在院里也足够吓人了。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毕竟作为一个秘境的大门,这珍珠肯定不会给人轻易搬动就是了。
这思考的功夫,两人也顺着那水道儿一路下到了珍珠边儿上。贺宇帆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那触感有些温热,摸在手中有种暖到心底的感觉。
桓承之在一旁看着,心下一动,也学着他的模样,伸手按住了那颗珍珠。
在指尖触碰到表面的霎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层围绕着珍珠的金光就突然一亮,将他和贺宇帆同时包裹在了当中。
桓承之眉头一皱,想伸手去抓住身边那人,在手掌挥过的瞬间,眼前景色却是猛地一变,不光是挥出去的那只手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再扭头过去,就连刚刚还在眼前的珍珠也没了踪影。
这应该是成功进入那个传说中的“秘境”了。
桓承之想着,深呼吸了两下,让心境稍稍稳住,才总算是转眼向周围打量了起来。
原本将身体淹没的湖水已经随着周围的一切一同失去了踪迹,转而代替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
他立在这草地中央,清风在身边拂过,带的草海上涟漪迭起,但即使如此,却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这里没有生命的气息。
桓承之拧眉。
按理来说,草木皆有命。而他会有这种感觉,也就只能证明他身处之地,只是个幻觉罢了。
似乎是这秘境也能感受到他的所思所想一般,在“幻觉”这念头冒出脑海的瞬间,周围的绿草就仿佛飞灰一般,偏偏凋零散落开来,直到最后,整个世界又重新变回了水底的模样。
珍珠还在眼前,碧水也如同刚才那般环绕周身。
桓承之扫视周围,却再次拧起了眉头。
虽然一切都在,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人,却像是被彻底隐藏了一般,到处都寻不到踪影。
这情况着实是让桓承之慌了一瞬,但也就是一秒的功夫,他又重新定下神来,在原地轻声唤起了贺宇帆的名字。
和想象中的一样,不论他唤了多少声,也不论他音调儿提的多高,都没能听着一声应答。
眉间皱痕下意识的收紧不少,视线再次在附近环视了一圈,桓承之也没继续耽误下去,只定了定神,便转身向水面的方向重新游了回去。
这次倒是顺利的有些出乎预料,但当他破水而出的时候,那水面之外的景象,却是让他面上本就绷紧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些许。
没有等候在外面的大白,也没有阵法散出的光芒。
他就好像是单纯的从一片湖泊中行出一般,甚至察觉不到一点儿灵力存在的痕迹。
这场面和想象中的差别略大。
桓承之心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甚,脚下也加快动作,三步并两步的从湖中走了出去。
只是当他彻底行出之后,再回头看去,身后原本还荡着波涛的湖泊,不知何时却转为了一片青绿的草地,就好像他之前看到的那般,明明是一片翠色,却感受不到一丝生机。
这场面一出,再加上还没寻到贺宇帆的急切,两者共同作用的后果,就是让桓承之心底原本就没消下多少的烦躁感,顿时从心底直冲上了脑门儿。
抬手在额角猛按了两下,也懒得继续面对身后的草地,桓承之转头,将目光重新方向了湖泊外围的地方。
许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这一眼望去见不到长月门的踪影,他倒也没有多少惊讶的意思。
况且比起身后的那片青草来说,眼前的田园小径,也总是让人心里要舒服多了就是。
桓承之想着,深呼吸了两下,也抬脚向前缓缓行了出去。
身前的这片田地不知具体有多大,也不知尽头在何处,只是当他踏上那麦穗间仅供一人而过的小径时,心底就突然多了那么点儿没来由的恐惧之意。
他不知这种感觉因何而起,只知他越向前行,心底的恐慌就越加越大,甚至就连心跳,也随着这种不好的预感,越跳越快。
身旁的麦穗从一开始及腰的高度,随着步步深入,也慢慢长到了并肩。
然而没等没过头顶,那麦田就像是被人强行斩断一般,硬生生的停在了前方。
再往前看去,是一片圆形的空地。
而空地正中竖着两道对立身影,就这样从远方看去,桓承之也清楚的知道,那其中一个,定然是贺宇帆没错了。
按理说,他看到贺宇帆在前方,应该是松口气才对。但桓承之却发现,别说是放松一下,反而从这里开始,他每向前一步,脑中的思绪就混乱一点儿,就连身子也随着脚步的前进,渐渐颤抖了起来。
这种感觉着实是让人难受的不行。
桓承之狠狠咬了咬牙,直接向前冲了出去。
可当他冲到那两人面前的时候,却再次被眼前所见,震得愣在了原地——
他之前认出的那道身影,确实是贺宇帆没错。但他对面站着的那人,面上却像是被蒙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