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张启山心里堵得慌,那一股滋味不知怎么去形容,总之教人难受至极。
二月红气急了,先出了手。他一心想保夫人周全,却更病入膏肓,自张启山给他那一枚戒指开始,丫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左右为难,夜夜在祠堂,秉明先灵,妄求得祖上庇佑,丫头去了病痛,直至今日金盆洗手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取舍,可偏偏张启山还是不放过他。
踢坏了大厅的桌椅,碎了一地的瓷片,拳头无眼,招招带风。
张启山隔开二月红迎面而来的拳头,脚下压制二月红抬起的膝盖,却不想二月红一招闪蛇上身,翻身便压在张启山身上,手肘一顶,脊椎五寸之处,按理说张启山应该会无力倒地,可人却捉住二月红的手腕,往前一扔,二月红想扯住张启山的大衣,一时手滑没抓紧,人便直直甩了出去。
张启山见状,伸手想要把人捞回来,可也是来不及了,最终二月红还是摔在庭院的地上,心口一痛,喉口一甜,嘴角便见血了。
见此,张副官跑过去想要把人扶起来,二月红硬气,不让张副官近身,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抹去嘴角的血迹,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向张启山,其实眼前看到的全是重影,摔落在地之时来不及用巧劲,磕到了肋骨,这才伤着。
管家张伯无意间经过大厅,只见一片狼藉,自家主子站在庭院里捂着心口,眉头紧蹙,大骇之余赶紧跑过去。
二月红直直看着张启山,冷着脸道了句:“送客!”
☆、启红
“佛、佛爷,您这边请……”管家不敢直视张启山,恭敬地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把人顺顺利利地请出红府。
张启山也不想为难谁,这是他和二月红之间的事,祸不及旁人,张副官知道张启山的用意,应了一声管家,两人这才离去。
经过二月红身边之时,张启山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开始出现了裂痕,正在往不限之地蔓延,越来越大,越来越广,直至密密麻麻一片,碎得不成样子。
穿过老街,踏着青石板走上石拱桥,攀扶着质地粗糙的桥栏,桥身斑驳的青苔已在入秋时风干,瞧着静静流淌的清水,张启山倍感无力。他和二月红怎么变成了见面就掐的地步?为了一个女人?
可那确实是个好女人啊……
深秋的风格外寒凉,穿城而过的河渠年代久远,怎么说也有老桥的陪伴,不会寂寞,可他张启山怎就是形单影只?
就连……张副官都有齐铁嘴吵吵嘴什么的,他却跟二月红真打起来了。
不是张启山想到了齐铁嘴,而是齐铁嘴从城东经过,一眼就认出张启山和张副官了,这不,正高高兴兴地走过来。
齐铁嘴笑嘻嘻地:“佛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赏景了?”
张副官见佛爷没说话,便退了两步在齐铁嘴耳畔道:“佛爷心情不佳,你就别来扰他了。”
“佛爷怎么了?”齐铁嘴好奇心忒重,虽说佛爷整天都是一脸苦大仇深冷若寒冰的,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把自个儿锁在书房里,除非……是去了红府吃瘪了。
“你就别多问,该干嘛干嘛去。”张副官瞧了一眼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张启山,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张副官还是有分寸的,一转头又见到齐铁嘴阴阴地笑着,一怔,“你笑什么?”
“让佛爷这样的,恐怕也只有二爷了吧?”张副官不应话,齐铁嘴笑得更是得意,“诶?我猜对了?莫非是真的?”
张副官巧妙地转移话题:“方才去了趟红府,二嫂已经醒了,能走能吃,佛爷现在是想怎么找药救二嫂”
“醒啦?真好真好,”齐铁嘴由衷的高兴,眉开眼笑地,两只酒窝特别明显,“一定是佛爷的圣光照到了二嫂。”
张副官翻了个白眼,这马屁拍得也太不切实际了,还圣光,真当佛爷是九天如来佛呢?要是佛爷真是如来佛,也不用站在桥上愁得老脸都皱了。
“嘿,我说张日山你对我翻什么白眼呢?真没礼貌!”齐铁嘴不悦,正想要再说什么,就被张副官抱了个满怀!
但是!
张副官把齐铁嘴上半身倒在老桥上,头朝下,身下便是冰冷的河水:“你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和水里的鱼儿继续聊聊?”
齐铁嘴两只手全挂在张副官的脖子上哇哇大叫:“我错了我错了!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
张副官这才把人放下来,待齐铁嘴双脚落地之后,道:“你有这个时间现在就去看看二嫂吧。”
顺便也去瞧一瞧二爷怎么样了,回来也跟咱说一说。当然,这是张副官的潜台词,没有明说,知道再见齐铁嘴的时候他也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齐铁嘴抖了抖墨绿长衫,扬起骄傲的小头颅“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下石拱桥。还没能走两步,又跑回来拍了拍佛爷的肩膀,小声道:“佛爷,我先走啦,去红府。”
张启山是听进去了,点了点头:“去吧。”
随后瞥了一眼张副官,齐铁嘴再次“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往红府走去,张副官瞧着渐行渐远的齐铁嘴,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真是傻人。
“日山,咱们现在就去准备一下今夜里需要的东西。”张启山抬手看表,“还有时间,也足够了。”
张副官一回头又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