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捂着酥麻的耳朵,低吼:“滚!”
引得傅辰轻笑。
德妃觉得自己就欣赏他这一点,什么时候做什么说什么,都好像规划好的,明明现在是在挑战她的威严,但又觉得他的行为语气实在太自然,就好像本该如此。
其实正常情况下,就算真和妃子有什么,作为地位低下的那位,也是受到限制的,更多的应该是以上位者为主导,而下位者作为附庸,就是德妃当初的想法也是如此,她不过是想要个调剂的玩意儿。
但傅辰打破了这种模式,就是你情我愿的游戏,也要他来规定玩法。他以一个男性的身份在对待一个女性,并不是把她当做高不可攀的妃子,甚至唤起了她的心动。而她居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反而认为这发展理当如此。
这个人就好像有一种魔力,把不正常的事变得合理。
“娘娘,您没事吧!”墨画听到德妃的怒吼,以为那小太监惹火了娘娘。
她们娘娘可是再大的事都不会动怒,大气婉约,修养是极好的,能让她这样恼怒,傅辰是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啊!
可她推门入内,就见德妃脸色一沉,被少有地训斥了,“本宫没有吩咐,谁允许你随意进来,给本宫去外边跪着!”
然后她就看到,面含春色,眼波流转中满含灵动的德妃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散发着动人的魅力,她对着身边的人语气柔和了许多,脸上依旧是往日那端庄高贵的模样,“今日你差事做的不错,明日便到我院里吧。”
墨画张了张嘴,瞠目结舌。
“奴才谢娘娘赏识。”傅辰低声应是,跟在德妃身后。
德妃亲自将傅辰送到了门口,门外的守卫太监,本来觉得傅辰又是个想抱大腿而急功近利的人,没的被德妃遣出去,正等着看好戏。万万没想到,这人不但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德妃甚至亲自送到了门外,就是同样是四妃的妃嫔也没这殊荣。这是要多么大的荣宠才能有的对待,这小太监是要飞黄腾达了!
他们努力回想刚才言语行为到底有没得罪过这个小太监,猛然想到收下的那银两,本来觉得今天赚了,现在却是太过烫手了,还回去,必须还!最好自己再贴点,才能表现出诚意。
傅辰自然没看这两个太监讨好的脸,宫里本就是如此,一天一个嘴脸,看人下菜。
带着德妃派遣来的一群人,加快速度回监栏院。
一路上,没了德妃和其他人的观察,他完全放下脸上的柔情蜜意,更是连平日的谨慎小意都快要绷不住。
终有一天,在这染缸里,他也快要迷失了自己。
变成曾经,无比鄙视的人。
还有什么,能失去?
过了千步廊,在玉堂门外,国师扉卿站在那儿,微风中,他一头银发轻轻飘起,肤色白皙,长身玉立,目光清透安宁,宛若谪仙。即使看向痴傻的七皇子也没任何波动,对依旧懵懵懂懂的邵华池道:“七殿下送到这里即可,微臣自行回去。”
“啊?啊,啊!”邵华池不明白地望着国师,一只手抓住扉卿的衣角不依不挠,像孩子没了喜爱玩具,“不不不,我不!”
一旁的老宫女碧青看着围绕着扉卿蹦蹦跳跳的邵华池,问向扉卿,“国师大人,七殿下还有机会好起来吗?”
碧青,在邵华池发烧变傻前,去掖亭湖特意观察傅辰是否有跪着的老宫女。
“经过这几次针灸,我已渐渐将殿下的脑部神经打通,只要殿下不再受刺激,是有机会痊愈的。”国师那笑容涤荡了碧青的忧虑,让她展露了长久没露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太感谢国师大人了,若是没有您……”碧青感激涕零,她在七皇子复宠后,被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容颜也因郁结在心而更加苍老,她对从小看到大的七皇子是几乎用了生命在爱戴,所以当出来时看到痴傻了的邵华池后,夜夜失眠。
“无需道谢,能让殿下安康也是我的心愿。”扉卿回道,余光中出现了一队人马,仔细一瞧为首之人并不眼熟,但其他人却是德妃宫里的。
来人也看到他们,上前见礼,“奴才见过国师大人,见过七殿下。”
傅辰在之前给晋成帝侍膳时,是在御书房外见过国师的,只是当时国师根本不会注意到一个下等奴才。
如今看到,却是盯着傅辰的面相好一会。
“国师,奴才脸上是有什么不对吗?”
“并无,你们是要去往哪里?”
“是去监栏院。”太监去监栏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傅辰的目光扫过正在国师身边,原地弹跳自娱自乐的邵华池,对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里多了一群人,傅辰垂下了视线,“奴才等还有差事,先告退。”
“去吧。”扉卿颔首。
当傅辰走远,扉卿目光悠远,若有所思:“……这面相千万人中都是仅见,天煞孤星?……不,不对……好似被破了,是被什么?命格怎可能被阻截,这是何故?”
“此子……真真是古怪之极的面相……”扉卿自言自语道。
扉卿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的程度,沉思中的他并未发现,邵华池的动作有片刻凝滞。
此时监栏院中,屋内的小太监表情都很凝重,气氛一触即发。就好像已经膨胀到极点的皮球,只要再一点点刺激就能爆破。
他们盯着那已经几乎快要烧完的第二支香,直到燃尽,傅辰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