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夫妻一样。不对,现在应该还是夫妻。认知了这一点之后,感觉相当不可思议。
伊织开口发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提出离婚协议书?」
「明天。」
毫不迟疑的回答。
「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越好,要趁势推进。」
「既然和美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
「欸,伊织。」
妻子停下脚步,看着伊织说道:
「最后,可以拜托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任性吗?」
「啊。」
「提交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戴着戒指过去。交出去之后,就拿下来。这样会让我觉得好像真正做了一个结束。」
「我知道了。」
结婚戒指到底在哪里呢?之前和贵船做爱的时候好像有看到。对,应该是在那里,在床边桌上面。
「另外,我还想决定一下家里的东西应该归给谁。」
「也对。你的工作需要开车,车子就归你吧。至于其他东西,等提交离婚协议书之后,再过来家里决定一下,怎么样?」
「嗯,就这么办。」
那就明天见了。伊织和她分开,踏上归途。到家之后发现贵船在家,然后——
然后到了现在。
伊织坐了起来。因为刚刚没有使用润滑剂,接纳对方的那个部位不断地抽痛着,床单被自己的汗水弄得湿湿黏黏。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某种带着微温的东西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刚刚没有戴保险套,所以贵船释放的j,in,g液流出来了,伊织拿着面纸反复擦拭那个满溢出来的液体。
左手无名指一动,贵船抓伤的痕迹立刻隐隐作痛。
这是他所留下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伤口。
他从来不曾粗鲁地对待自己。就像是不愿意制造任何伤口,他小心呵护的程度非比寻常。也像是叠起了无数个柔软的枕头再把自己放上去,诚心诚意地加以侍奉。
伊织一边心想不知道戒指怎么样了,一边转头看去,发现东西就滚落在贵船散乱的行李当中。等等再去捡吧。
「水……」
想喝冰凉的水。伊织先把衬衫随便穿好,走到厨房,然后打开冰箱。
「咦?」
里面有个没看过的金色纸箱,是贵船拿来的吧。拿出来之后,发现东西意外地沉重。
伊织把东西放在水槽旁边,伸手按了侧面的环扣。盖子向上开启,里面是个被黄色玻璃纸包住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拆开玻璃纸之后,出现了一瓶施有金色装饰的酒瓶。
是香槟。酒标上印着伊织出生那年的年份。
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
贵船他知道。知道自己打算在今天做个结束,就算什么也没说,贵船永远都能敏感察觉伊织的心情,然后陪在自己身边。
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等待自己回来的呢。
肯定非常期待、非常不安,而且静不下心来吧。可是最后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回家,却遭受了那样的对待。
一阵剧痛突然传来。不是来自于手指。而是来自于刚刚拒绝他的左手掌心。
——贵船、贵船、贵船。
纸箱再次被塞进冰箱深处,像是下了封印似的。伊织背靠着冰箱,直接坐倒在地。
已经够了,可以不必再逞强了。
啊,没错。我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陷落了。
贵船,我爱你。
我所有的一切都思慕着你。
可是……
伊织用力握紧左手。
——这样就好了。
看着夏季将近却仍然阴凉的房间,伊织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
只是恢复原状而已。恢复成自己和他来往之前的样子而已,恢复成过去专心工作的平稳时光。
可是,为什么这份痛楚始终没有消失呢?为什么掌心会痛成这个样子呢?
到嘴唇为止,3分
可能是闻到味道了吧。才刚来到老家门前,家里的狗彦左卫门就已经察觉伊织的到来,开始叫个不停。
全身覆盖着黄色长毛的杂种狗彦左卫门拼了命地想冲过来,但是因为脖子上的铁链而没能成功。彦左卫门发出了一点也不符合它体型的尖锐哀号声,而伊织在狗的旁边蹲下,伸手抓着它最喜欢的耳朵后面。
「过得好吗?彦左卫门。」
「彦左卫门,怎么了?有人来了吗?」
弟弟隼人嘴里咬着冰棒,身上穿着无袖背心和五分裤,踩着拖鞋从家里走出来。
一看到伊织,他嘴里的冰棒差点掉到地上。
「老哥……」
「隼人,我回来了。爸和妈有在家吗?」
伊织边说边举起了当成土产买回来的水羊羹袋子。
「你要是有事先联络就好了。爸爸他跑去打高尔夫球啦,明明天气都快热死人了。」
母亲边说边把麦茶和水羊羹放在厨房桌上。
「妈,我……」
伊织没有拿起麦茶,而是正面看着母亲,开口说道:
「我跟和美正式离婚了。」
「哎呀,是吗。」
母亲意外冷静地接受了事实。她先把水羊羹送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麦茶。
「你不讶异吗?」
「因为我早就想过你们可能会变成这样啊。唉,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吧。不过你们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直接照做应该就行了吧?」
「也是啦……」
回老家报告自己离婚这件事,明明需要相当程度的决心,但现在伊织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