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我就抱着你睡一睡，你乖。”
顾凉无言。
什么叫就抱着你睡一睡？还要他乖？去你丫的！
顾凉睁眼瞪着这个从手到脚都钳制住自己的男人，尽管眼里一片黑暗，可他瞪得很认真，两只眼睛都圆溜溜的。
然后……一歪头闭眼睡了。
这男人，他还真斗不过。
沈非墨笑了笑，这人倒是看得开。在顾凉的额上轻轻吻了吻，抱着顾凉闭上了眼。
晨光熹微中，少年蜷缩在男人怀中，怔怔地看着那一片蜜色肌肤。树上栖着的鸟儿扑棱棱飞走了一大片，少年黑黑的眼珠里有了浅淡微弱的光。
他看得朦胧，可是一眨眼，坏心眼地要上男人的胸膛，一啃一大口，一个牙印一滩水。少年闭着眼睛，咂摸着嘴离开，转身埋进被子里偷笑。还没笑两声，下巴就被人捏住了，一扭头，唇也被男人捕获。
“唔……”顾凉睁大了眼，隐约看见了男人清俊的眉眼，似隔着山水云雾。
一吻毕，顾凉眼含秋水，唇色殷殷，面色却泛了黑。
“礼尚往来。”沈非墨指了指胸口上的一滩水。
顾凉抹了把脸，面无表情。这不公平，他吞的口水更多……
于是，自这个清风徐来的早晨起，欢欢喜喜的日子就开始了。
“系统，顾凉一直在沈非墨身边当禁脔吗？这一生。”
“不，宿主。顾凉只活到二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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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去上课？”男人松了松领带，走过去将沙发上的少年抱到怀里。
“去做什么？”三年时光将少年打磨得愈发清透，容颜在夕阳余晖里美好得一塌糊涂，“我又看不见。”
男人没说话，伸手抚上少年的眼皮，温柔按摩。
这三年来，沈非墨带着顾凉见了许多国内外的知名医生，可是没有一个人对顾凉脑子的淤血敢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沈非墨自然不容许顾凉的手术有一丝的不确定，不容许顾凉有一丝离开他的可能。每次上手术台前都被他拦了下来。
比起可能失去他，他宁愿顾凉一辈子做一个废人。
“你在怨我？”沈非墨抱紧了怀里的少年。
“没有，”顾凉摇摇头，“还能看见光，就很好。”他转身主动抱上沈非墨的腰，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即便是如此亲近的距离，也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轮廓，“当然，还能瞧见你，更好。”
沈非墨绷着脸看他，眸色深深。顾凉也看他，脸上一个小小的涡。
一秒、两秒……沈先生忍不住，眼里嘴角的笑意就暴露出来，忍不住抱住顾凉亲了又亲。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喜欢到心都想逃出来送给他。
“阿凉乖，你家先生可以养你一辈子。”
“嗯，好歹让你睡了三年。”顾凉哼了哼，拍拍沈先生的肩膀，颐指气使道，“我饿了，去做饭。”
“好。”沈先生放下他，任劳任怨地去做饭。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也为围上围裙洗手做羹汤。
顾凉抱着抱枕，歪着头看男人的背影。他看不大清，光和影都交织成一片。这三年里，他几乎大半的时光在沈宅度过，这个男人，温柔体贴地包办了他的一切事情，慢慢将自己的身影印刻在他心上，然后，让他慢慢习惯他的爱意，他的……囚禁。
沈先生今天下班的时间比往常早了许多，他清楚原因，甚至这一番谈话，也只是为了三个字而已。
合同三年期限已到，而沈先生，许下了“一辈子”的诺言。
第39章 第 39 章
顾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又看了男人一眼，低头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走到男人身后。
“沈先生，可否来份红烧排骨？”他踮起脚，轻轻抱住男人的腰，靠在他肩上问。
“嗯？”沈先生顿了顿，忽然转头问道，“你是喜欢排骨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
“怎么这么问？”
“如果你喜欢排骨多些，晚饭不吃排骨，吃你。如果你喜欢我多些，你吃排骨，我吃你。”
“怎么我都要被吃？”顾凉不平地睁大了眼。
沈先生扬了扬手上的锅铲，笑得一脸正直，“因为我是主厨。”
“哦，”顾凉皱眉，颇有些苦恼，“那我选排骨……”尾音拖得长长，男人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隐约危险。顾凉松了手，绕到男人面前，咬上男人的下唇，“可是怎么办？我还是喜欢你多些，我欢喜你欢喜得不得了。”
“亲爱的沈先生，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变心了？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最后的呢喃掩埋在男人狂风骤雨般的吻里。他每说一句话，男人的眼便黑上一分，到现在，已如沉沉的渊深深的水，满是溺人的疯狂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