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逼,眼睛不要了啊!”胖子怒道,一边拉起我的四肢关节检查伤势。
我喉咙发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胖子忽然大力揪住我的耳朵,不过也就是揪了一下,道:“你看看你这熊样,打你老子都没地方下手!这边不能久待,咱们赶紧撤退,出去再说!”
旁边马上另个人应声, 我立马被抬上担架,火急火燎地往一个什么地方去。
我心道不对,闷油瓶把我先弄上来,他人呢?怎么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难道丫只是让我上来,自己还要接着在地下探索?胖子怎么也不拉他?
顿时躺不住了要扯头上盖的衣服,憋好力气刚要说话,又被人一把按住。
闷油瓶的声音道:“你们开那辆。”
我的胸口一滞,有太多感触一瞬间又爆发出来,闷油瓶按在我脸上这只手,好像是压住了不可见的一个开关,打开了宣泄的出口。
我应该是笑了,只要闷油瓶不跑路,一切都好说,什么都好说。
“不行,我得看着你们。”另个声音道。
这时候我才听出抬我的那人是谁,胖子居然是阿飞带过来的吗?我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奇妙。
阿飞不高兴道:“所有人都得上我的车,吉普不要了。”
胖子不服道:“感情不是你买的横竖丢这你不心疼!这可是我哥们第一辆四驱座驾,哪能说扔就扔?反正你不是说了,鬼河没了谁也找不到那地方,你还怕我们哥仨开了车跑路不成?”
阿飞道:“今晚会有雪,他的吉普也就晴天开开,碰上冰雪一点辙都没有,再说,也没油了——轮胎磨损得也非常厉害,基本已经报废。”
胖子哼了两声,似乎也无法反驳,叹道:“小哥你真是个赔钱货,早知道胖爷买个便宜点的了。”
我听着忍不住乐了起来,从时间上看,闷油瓶不光坐了飞机,居然还会开吉普车,看来对他的认知我还是太不够了。
胖子马上弹了我一个脑崩:“笑笑笑,你小子还有脸笑,我真恨不得扇死你!一周前是怎么跟老子保证的,说话跟放屁一样,说好了就是来探探风声不擅自行动呢?要不是小哥……”
我顿时语塞,感觉自己被他们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座,片刻之后,两条大胖腿成了我的枕头。
此刻我终于能够睁眼,胖子的肚子几乎要把我挤下去,状况苦不堪言。
我抱歉地冲他咧咧嘴,胖子捏着块布开始擦我们俩身上的石粉,一边小声道:“你是不知道,那天小哥给我打电话,吓得老子下巴都多了三个,险些把电话给捏爆……这笔账等着你伤好再算!”
闷油瓶居然给胖子打电话?我想了一下他从冬季封山的雪山突然冒出,跑去小卖部打公用电话的场景,觉得非常违和。
闷油瓶刚上了副驾驶,小满哥马上跟着挤进去,几乎坐到了他身上,幸好空间还算够,我歪头看着他们俩,一个舌头伸着,一个面无表情,心道现在这违和感也相当重。
仔细一看,阿飞的车竟然是大切诺基,我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能开这么牛逼的车。难不成他其实是什么蒙古贵族之类的?不由心里的问题又开始纷纷冒出。
刚要开口,就感到嗓子灼痛不已,似乎中毒的麻痹感也消退后,疼痛就全面回归了。
胖子问:“天真这是怎么了,胳膊软得跟面条似的,还不吭声,饿的吗?”
闷油瓶淡淡道:“那种虫子会从口钻入尸体产卵,他的肺和喉咙受了伤。”
阿飞刚启动车子,有些诧异地偏头看了闷油瓶一眼,道:“白蛄?你们见到了?你怎么没事?”
闷油瓶不置可否,胖子哈哈大笑说我这哥们老牛逼,什么姑姑都不在话下,全部手到擒来。我却不禁恶心得要疯掉,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嘴里那种奇怪的血腥味还是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