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才冷静下来,说这些dna暂时查不到来源,他已经有同事去做全国失踪人口的dna比对了,如果能对的上,就真要立案了。
“首先这不是古董,就是近几年市面上有卖的缸,其次你的指纹在上面,如果你不给我说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会很难办,可能会需要你来协助破案,你肯定不想发展成这样。”
我倒不担心这个,说这种事情只要说我是合作的线人或者发现者就好,我对外有很多身份,其中也有古董鉴赏方面的,只要说是从地摊或者哪收来的不就行了。
“你并不担心自己的指纹在上面,看来是跟这事是没有关系,那我就继续说了,这件事比你想得要奇怪。”我的朋友又道,“上面一共有三个能明显检测到的指纹,两个旧,一个新。新的那个就是你的,跟油脂的形成年份不符——另外两个却几乎和油脂的年份相当,一个查不到来源,另一个问题就大了。”
我听得不耐烦了,我这朋友说话一般不会这么支支吾吾地,让他有话说话,要钱直接报数。
“另一个是你老爸的。”结果他道。
我马上就乐了,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我的老爹干脆是我们家最干净的一个,我都怀疑他知不知道那地方有个地宫,还存过些缸,更别提人油的事情了,肯定是意外接触到的。
在我印象里他一直乖得跟绵羊一样,除了小时候他和我爷爷吵过一次架,剩下能算得上他发飙的几次,就是我老娘要和他离婚——那也主要是他听训,连还嘴都很少。
我老爸怎么会在警局有指纹记录啊?
我让朋友先沉住气,在合适的时机把事情压下来,因为这些dna肯定找不到来源,我老爹绝对一无所知,就算真抓他问我也保证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案立了也是白立。
挂掉电话后,我马上给我老爸打了一个电话,聊了很多有的没的,然后就往“缸”和犯事拘留的方向上靠,话题进行地非常诡异,没想到还真给我问出来了。
“老家的时候我见过这种缸,你应该也见过。”我老爸告诉我,“缸都是你爷爷找人做的,是老三说他要用来腌菜,开什么腌菜厂,还搬了一些回杭州,不过后来又说腌得不成功,就不了了之了,我都没吃到。”
腌菜,我心想着真行啊,这么假的借口,也就老爸你会信。这要不是古尸的尸油,就是他们专门从哪买了尸体回家。他们用人油来喂蛇?还是做什么东西吗?
我老爸活成现在这样真的挺不容易,也许我也有机会活成他这样,不过我自己常年作死,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至于警局,也确实去过。你五六岁的时候,我带你去过一次东北,你记得吗?”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童年对我来说相当遥远,但是确实是去过长白山一次,就是在我老爹和爷爷那次剧烈的争吵之后。
“有个疯子要拐你,好像盯了我们一路了,我一着急就和他打了起来,当时是在马路上,那人跑的时候被卡车撞了,车祸挺严重的,司机也受伤了,要命的是损坏了公家的财产,他们不让我走。”
我奇怪自己为什么从来不记得这些事,我老爸就说我全程在睡觉,叫都叫不醒,一开始还担心是被人下了药,后来医生说单纯是困得。
“为什么说他是疯子?听你刚才说的,就是个人贩子吧?”我问。
我老爹沉默了一会,回答我:“因为他说的话都不太正常。他说你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有和他一样的味道,你们才是一家人,直到咽气也在重复这几句话。我怕让你童年有阴影,从来没跟你说过。”
这件事没有到此为止,我花了几天才查到当年的卷宗。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流浪汉,要查到他的资料简直难如登天,我最后看到了入殓的报告,确实是撞死的,只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遭受过严重的烧伤,五官几乎都融化了。
闪过我脑海的无数个片段,在这里有了拼接的可能,我立刻又打电话问我的老爹:这个人是不是手长得有些奇怪?
我老爸回忆了好一会,答案却是肯定的,这是一个手指很长的疯子,他一直住在二道白河,很多年了。
一瞬间,我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终于抓到了一点线索的喜悦,混合着恐惧,带起了强烈的战栗。
爷爷曾经说过,孙子的名字是取了一个谐音,为了让他干干净净的。
原来这个音,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也确实,我根本是开棺材必起尸的体质,招邪还差不多。
我总算懂了爷爷给我的名字,我还是晚了太久。
他其实从未期待过我远离这份命运,因为它早已存在于血脉当中——在我降生的时刻,爷爷就闻出了我和他是同样的人,我们有同样的特质。
无血,可惜,这只是自欺欺人。
*xie,不要读xue!请用口语发音(#`o′)
第十五章 吴邪的记录——总结和流水账
张汪两家绵延在近乎整个中国历史里的缠斗,使得流传下来的东西根本不足为信,前推到战国的铁面生,后到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那次动荡,每一代的统治者身边,都有张家人和汪家人的身影。我不想过度揣测那些牛逼的大佬是怎么篡改真相排布陷阱,只能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