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走到了餐厅后门的街道,安远停下了脚步。他掏出烟盒,发现里面没有一只烟,安远恼怒的把烟盒揉个稀烂,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
表妹倚靠在门上,冷笑着说:“你拿烟盒出什么气,你不过是看我不顺眼罢了。呵,我早晓得你看不过我,看我占了你的房间,让你不能带男人回来鬼混嘛,是不是?盯着我看做什么?有胆做没胆认啊?你房间里的画就那么摆着,你当我傻的啊?上次我男朋友不过是接了你一个电话,你看你激动的样子,你以为谁不知道你那点事情?你那个手机里的短信,诶呦,我看着都恶心的,我是给你面子啊哥哥,我才一直没有说,我叫你一声哥哥的啊,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呢?你怎么对我这个妹妹的?我们不过是想和你借一点点小钱,过后就会还给你的呀!你看你现在开着公司又有餐厅的,你能混这么好你凭什么?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看我是老家镇上来的,嫌我上不了台面是吧?嫌我土学历又没有你高是吧?你不想想你现在的一切怎么来的啊?你当年要是和我一样留在镇子上你可能还不如我呢!你是搞了个江州户口跑江州来读书你才抖起来的啊!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你凭什么?!”
“他凭他自己。”
舒岩不知何时站在了表妹的身后。
安远看着舒岩低声和自己的表妹说:“美女,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安先生做到今天这步,靠的是辛苦啊。全江州有这么多人,有户口的不说千万总有百万吧,能做的稍微有点样子的能有几个呢?仅仅是户口什么的,能有多大帮助?听你刚刚说你们也都是镇上的,我也是的,我也是小城市来的,家境在我老家就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但是到了这个地方,真的什么都不算的。要想有点出息还不是要靠自己一点点的打拼?当然,你和安先生的事情是你们家务事,我不好插嘴,我只是觉得安先生真的挺辛苦的,也很不容易。”
表妹被舒岩一通抢白,显然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她说:“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儿?你和他什么关系啊?哦……我知道了,你们是那种关系吧,是不是?”
“闭嘴!”安远大吼一声。
可是表妹显然并不会让他如愿,表妹盯着舒岩打量一番,然后笑说:“可是你不是画上的那个人啊?怎么,表哥,你换情人了?”
“滚!你马上给我滚!我告诉你我不想打女人!”安远的脖子都红了,拳头攥的紧紧的,他冲到表妹面前,被迎面来的舒岩拦了下来,舒岩小声说:“别冲动啊安远,她是你表妹,你不要冲动。”
表妹看安远像是动了大气,心里也有点打鼓,但是嘴上却没示弱:“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你长本事了,你连表妹都打!我要去告诉阿姨,我去告诉你妈,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不,是你们俩恶心的同性恋!”
安远听得头都要爆炸了,要不是舒岩l拦腰把他抱的死死的,他真的要冲上去打这个女人一顿,什么表妹,什么亲戚,都滚蛋,都滚蛋!
腰上的手臂把安远勒的生疼,安远的眼睛通红,每一块肌肉都鼓了起来,他脑子里像是被干扰的磁场,尖锐,刺耳,像一团滚乱了的毛线,没有头绪,纷乱如麻。
可是还有人在抱住自己,他头抵在安远的胸腔,他说:“别过去,别过去,安远,求你,别过去。”
等舒岩松开安远的时候,表妹早已经不见踪影。
安远松懈了全身绷紧的肌肉,瘫坐在沙发里,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好想抽一支烟。
舒岩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
他吓到了吧。
安远想,舒岩见过这种阵势吗?
他记得电话里的舒岩透露的信息让人知道他是个乖宝宝,人生顺风顺水,没有过什么波澜。
他一定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
而今天这样的情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却出现过无数次。
而且也许,不,没有也许,是肯定的,还会继续存在于他的生命里,不能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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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岩坐在安远的对面看着他。
安远疲惫的样子让人心痛。
舒岩对于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切还是没有一点真实感。
但是自己酸痛的手臂,安远空洞的眼神,都诉说着一场战争。
舒岩本来是在餐厅里乖乖等安远回来的。吧台的帅哥坐在舒岩的身边陪他聊天,可是外面的争吵声真的太大了,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让人难以忽略,于是他们都只能用尴尬的笑容来掩盖正在发生的事情。
终于,舒岩还是坐不住了。
女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却听不见安远的动静,舒岩有点担心。
跟帅哥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