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想起前几日宋知非给自己打的电话。他想把今年的同学会放到安远的餐厅来办,他初回江州自然是想和同学聚聚,就和当初他离开时候一样,他夸奖安远餐厅的菜品极好,布置的也很有格调,想来大家一定满意,并且请安远一定不要因为是他来定的就算的便宜,他笑说反正可以报销的,不用替公司省钱。安远想这人还是那么的周全,宋知非想办聚会,哪里办不到呢?安远还记得高中毕业那场聚会的场地,让当时的他连进门都犹豫了很久,服务生热情的让他胆怯,而包厢里处处更是透露着纸醉金迷。宋知非这次把聚会安排在这里,明摆着是要照顾自己的生意,这个情,安远领的不安。
他其实挺怕见到宋知非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他怕自己动摇,各种意义上的动摇。
宋知非像一根细细的刺,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在这十年里总是隐隐作痛。
想拔掉,一直都想,可是却舍不得。舍不得对他动手,也舍不得对自己动手。
毕竟这是一根十年的刺,它早已腐烂在血肉里,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自己一点苦头,让自己不要忘记它的存在。
安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ai,舒岩曾和自己说过他喜欢。
自己曾说过要给舒岩买一箱。
这个承诺到现在都还没有兑现。
好甜啊。安远慢慢的喝了一口, 流进喉咙里,抚慰了伤痛。
也许没有那么难吧?也许也没有那么痛吧?或者真的会很痛的话,自己也可以承受吧?
安远一遍遍问自己,一杯杯的喝酒,当酒瓶里再倒不出一滴的时候,安远想:
我还需要很多的勇气。
曾经安远觉得没有勇气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把这些都归结于命运。
比如糟糕的家庭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