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依然是简简单单两个字。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年轻人般的好奇心,你看大家都在喝酒,难道就不想品尝一点?”安德烈像个推销员般殷勤地诱惑着修斯。
“不用。”又是这简单的两字,同时也爆露了修斯对于人际交谈的缺陷。
虽然修斯没喝过,但是每次看见父亲喝完酒后,那双眼睛所闪烁出疯狂的神色,他从此就对酒产生抗拒。而且以修斯以前的身份,能吃个饱就已经不错了,更别奢侈想酒喝。
对于充满幻想的年轻人来说,修斯也曾好几次对酒产生好奇,不过他每次都自我克制住了。
“好好,知能自主,行能自律,果然是一位好青年,前途无量啊。”安德烈毫不做作地夸奖道。从细节看人,虽然所谈的只是有关喝不喝酒的问题,但从这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行事做风。
对于安德烈的夸奖,修斯如果出声赞同,则显得有点自恋,如果出言反对,又显得虚伪,所以修斯干脆闷头吃东西。
由于修斯的不善交谈,场面一下子冷淡下来,两人就这么无声地交流着。
大街上突然传来一声喧哗声,将修斯跟安德烈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壮汉一把提着一位老汉,粗鲁的声音远远传出,“老头,你竟敢挡老子的路。”
老汉的脖子被大手紧紧地握着,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更别提开口说话了。只见老汉脖子越涨越红,努力地说了声:“对……不……起。”
高大壮汉看着老汉痛苦懦弱的样子,发出愉快的笑声,“快给老子磕头认罪。”
“喂喂,杀人也不过是一个疤,何必苦苦为难老人呢。”一路人李某不平地说道。
“我xx,哪个孬种出来乱嚼舌头。”高大壮汉叫道。
“你骂谁孬种,你有种?你有种给我杀个人看看。”路人李不屑道。
“哈哈,听说那傻大个只是空长一幅身材,他连杀只鸡都会手软的,哪里比得上李哥,死在你手里的人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又一个路人王出来嘲讽道。
“杀个人算什么了不起的事!”高大壮汉气哇哇边跳边叫着。
“你看你看,一听说杀人,他的腿就软了,哈哈哈……”路人王看到大汉上跳下窜的,直接讽刺道。
一股气憋在胸口好象要爆炸般,一双眼睛在怒气的刺激下变得微红,一股酒气更是刺激得人蠢蠢欲动,一看他的样子就要拼命了。一些围观的路人开始后退,以免殃及池鱼。
壮汉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过去,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减轻,那老汉借机喘了几口气,不过眼见一场战斗要上演,老汉连忙出声做和事佬:“各位壮士都不要说了,免得伤了和气,大家就此散了吧。”
“老东西给老子闭嘴!”大汉叫着,突然从腰上拔出刀子捅进老汉的胸口。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众人万万想到壮汉竟然如此冲动,竟然将刀扎进毫无还手之力的老汉。
一见闹出人命,大部分旁观者纷纷离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修斯看得深深地皱起眉头,这大汉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修斯很想出去打抱不平,很想给大汉足够的苦头吃吃,但考虑到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不适合出这种风头,只好将心中的想法狠狠地藏起来。
安德烈同样看着杀人的一幕,不过他依旧浅浅地笑着,甚至那刀子扎进老人的胸口刹那,依然笑着,眼尖的修斯甚至发现他的表情从始至终竟然就没有改变过。
修斯突然觉得不对劲,安德烈那淡漠的表情好象跟世界脱轨,好象无视着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或者说安德烈的心灵本来就极度阴暗,阴暗到生活中的悲哀早已习惯。
种种猜测让修斯对高德烈越来越戒备,如果有选择,修斯甚至不想呆在他的对面。
“啊……”一声惊呼传来。就在修斯一边对安德烈戒备一边胡思乱想中,大街上又突发了新的情况。
本来站在安德烈身后斟酒的仆人已来到了大街,手中的短刃如变戏法般忽隐忽现,众人只见眼前一花,短刃已进插进壮汉的喉咙。那声惊呼声众人见此异变后发出的。
“不可小视。”虽然修斯没有看到整个经过,但是就凭那仆人无声地消失于修斯的感知之下,修斯就不得不重视对方了。
身为仆人的实力就如此厉害,那么安德烈又如何了得呢。
嘴中的食物已变得无味,修斯机械地嚼着。
“岭东律法第一条:杀人者偿命。如果谁敢将律法当儿戏,他一定会后悔的。”那仆人无视众人吃惊的模样,高声地说道。
修斯再此看向安德烈,敏锐的他捕捉到那仆人话中所流露的不同寻常的信息。
开口将律法挂在口边,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是执法人员呢?不过,最起码也是岭东里的官员或者官员亲戚。而且他们做完一件事后还不忘教导下民众,希望民众能向有利于岭东的局面发展,至少又说明他们的心是侵向于岭东的。
安德烈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让修斯无法再捕捉任何有用的信息。
“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希望有机会还能跟小兄弟一起喝酒。”就在修斯坐立不安时,安德烈首先起身道。
两具尸体静静地叠倒在一起,那眼神中同样流露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众人远远地避开两尸,以免又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两道人影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中,修斯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