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一人,不过在那人忘记他后,卓如初就把那人丢出他的一情一欲中了,丢得干净利落,毫不留恋。
十三岁时,卓如初已习得左柏舟的所有内功心法与剑术,随后的十年左柏舟再没有什么能传授给他。卓如初也没有想过拜他人为师,师父教不了他,他就自己琢磨,硬是琢磨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剑术心法。
就是左柏舟,也早已不是卓如初的对手。
若不是七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令卓如初二十三年的内功尽失,使他不得不重新修练内功,卓如初早该是武林天下第一了。
六月的暑气在山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年已三十的卓如初却是满头的银丝,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已是而立,只当他还是不到双十的少年。他的容貌、他的性子,最适合在这远离尘世的栖风山顶过着仙人般缥缈的生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卓如初的练功,来人是故意发出声音,告诉他有人前来。练武之人在修练心法时很容易为外物所影响,走火入魔,所以当左柏舟来到卓如初身后时,卓如初已经吐纳完毕。
「如初,师父求你,下山。」
卓如初蹙眉,起身,转身,眼里是询问。何事需要师父用到「求」字?
左柏舟直接把信递给他,与脸色同样苍白的手指捻住信的一角,卓如初就着师父的手看完了信。眉心比之前紧了一分,他放开信,开口:「我下山。」
「如初,师父……对不起你。」若不是好友有难,他绝不会逼这个徒儿。虽然邬夜雷也是他的徒弟,但是左柏舟却不希望卓如初再与邬夜雷有任何的瓜葛。
眉心又紧了一分,卓如初绕过师父朝木屋走去,留下一句:「教训了他我就回来。」
左柏舟张张嘴,此时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最终只化为五个字:「一定要小心。」
卓如初没有回应,他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