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在工作台上干活儿,手下压着考试时画的图,尹千阳在旁边写作业,写俩题就停下来看看。“安生写你的,没见过抛光啊。”聂维山烦道。
尹千阳说:“抛光见过,没见过这么朦胧的料,怎么跟套着层纱似的?”
“这是天然糖心原石,适合雕花。”聂维山抛光完毕,把那小物件儿托在掌心展示,“糖心牡丹,一位阿姨给女儿结婚定制的。”
尹千阳来了兴致:“你都接高定啦?给多少手工费?”
“连设计的话是八千八,一整套。料另算,因为珠子的材料不一样。”聂维山说完看尹千阳愣着,心说是不是崇拜他了,于是又添了句,“本来是一万,结婚图吉利,又是老主顾,就八千八了。”
尹千阳还愣着:“我得攒钱了,等我姐结婚我也给她定一套,你能再便宜点儿吗?我觉得六千六更吉利。”
聂维山放弃挣扎,把尹千阳从身边推开:“再说吧,我想学习了。”
傍晚时分尹千阳还没走,估计也要在店里睡,聂老准备晚饭,说:“你在这儿特别热闹,我这耳朵一整天都没个安生时候,嘴也笑得酸。”
尹千阳帮忙摆桌子,聂维山把饭端来,吃完都犯了懒,谁也不去收拾。聂老说:“那就听我啰嗦几句吧,千阳练体育去了,小山你最近怎么样?”
聂维山说:“还那样,上学放学,学习成绩也没提高。”
聂老问:“最近没飚摩托去?”
“早就不去了,答应三叔了。”聂维山看着面前的空碗,“爷爷,您是想问我有什么打算吧。我估计也考不上大学,就算考上学费还成问题,所以我想毕业了就开个店,早点儿赚钱。”
这间耳记的收入都用来给聂烽还债了,聂老顾得了儿子顾不了孙子,何况还有三叔和聂颖宇在,他不能太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