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表妹尖叫着晕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啊!都是,都是我娘一手安排的!对!你去找她吧!都是她吩咐我做的啊~~”守备公子语无伦次地狡辩着,试图站起来往外面跑。
“她?呵呵~~当媳妇的,自然要去拜见公婆,不过,纪郎,咱们还是先算一算你的账吧?”椿鲅笑眯眯地挥挥手,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胖嘟嘟的男孩子,只是,那男孩不知道怎么了,浑身青紫,双目圆睁,嘴巴大张着,仔细看看,早已气绝身亡了,大概是在肚子里被憋死的吧,死状十分可怖。
“不~~不~~”仿佛想到了什么,守备公子死死贴着墙壁,拼命摇头,就是不肯去看椿鲅怀中的孩子。
“纪郎,你看看啊,这是我们的儿子,你看他乖不乖?他长得多好看啊,是不是很像你小时候?”椿鲅微微笑着将孩子递到守备公子面前,这时候,那孩子却突然张开嘴巴哭了起来,一声一声的哇哇大哭,声音尖锐而恐怖。
守备公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股骚臭的尿味从他精致华美的新郎喜服下散发出来。
“你也知道怕了?呵呵~~纪郎,你知道吗?生产的时候,我也特别害怕,可是,那时候你在哪里呢?哦,我想起来了,你和表妹,仿佛正在房中鬼混吧?原先我不知道,可是,那天,我全都看到啦!”椿鲅越说越愤恨,一股浓浓的怨气从体内散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新房。
“你们也害怕我会回来索命,所以连新房都换了是不是?不过没关系,不管在哪里,都无所谓了……”椿鲅突然凑近守备公子,嘴角咧开,“因为,今天,你们都得死!我要你们给我的儿子偿命!!!”
新房内,狂风大起,一层一层的华丽绸缎,将守备公子和他的表妹团团裹在里面,活生生地将两人闷死了,正如当初她可怜的儿子被闷死在她的腹中一般。
深夜,价值千金的金丝绸缎,在守备府中穿梭着,飞舞着,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能放过!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出!都必须,为她的儿子血债血偿!
没有一丝血迹,椿鲅真是一位天生的杀手,天亮之后,整个守备府安安静静的,仿佛它的主人还在沉睡。直到每天按时来送柴禾和泉水的雇工敲门,才发现,一夜之间,守备全家都死了!一个不剩!
从这一天开始,整个竹城就好像中了邪一般,但凡和守备一家沾亲带故的,大多死于非命。城中人心惶惶,后来从外面重金请了大师,才说是有冤魂作祟,算来算去,应该是守备家里横死的那位少夫人的冤魂,于是,在大师的指点下,城中的富户们派人找到了椿鲅的尸体,架起桃木,想要烧了这孽障。
椿鲅会在乎吗?
她当然不在乎,她已经变成了厉鬼,肉身对她而言,不过是前世残留的一个纪念罢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喜欢被别人玷污她的遗体,还有她腹中可怜的孩儿,来到这世间一遭,竟然连个棺椁都没有!
不是喜欢燃火吗?
好啊,那就一起,都烧了罢!
椿鲅笑了笑,挥了挥纤细秀美的手掌,瞬间,大火便蔓延到整个内城,那些富户们的豪宅火光漫天,哭嚎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火,是他们亲手点的啊。
那一天,崔世景和小白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因为时间仓促,崔世景只来得及在椿鲅周围设下了一个简易的阵法,暂时困住她,谁想到竟然被她强行挣脱了!
“话说,魔尊你不会是故意放她走的吧?”小白一脸不信任地看着崔世景。他总觉得崔世景一定会同情椿鲅,因为他们都是被冤死的嘛~
“我为什么要放她走?”崔世景奇怪地看着小白,“她这样,留在外面才危险好吧?我要真同情她,就该继续留下她,你也知道我的流放大阵,椿鲅如果能入阵,成为守阵亡灵,这才是对她而言最好的归宿吧?”
“也对……她这样的,真要进了地府,别说轮回了,就是十八层地狱都够她呆个几百年了~”小白心有戚戚焉地说,内心来讲,他也不希望椿鲅被抓到地府,她实在是死的太冤了,可是,地府的法则就是这样,不管你死的多冤,只要你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就需要偿还欠下的血债。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样的,那个守备一家,罪孽深重,死后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何必多此一举?”
“唉!你不懂~”崔世景叹息道,复仇者都是寂寞的,没有人能理解那种亲手杀死仇人的快感,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和那个椿鲅,还真是同一类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