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疯了吗?”我不由得惊呼道。然而月山却摆了摆手,“人有善恶之分,鬼奴自然也有良莠之别,这门道术名为化阴术,掌握的难度很高!修炼的时候要让鬼奴或者魂奴融于体内,并让后者吞噬自己的血肉精元,逐渐将鬼奴核心和道士精元化为同根。而做这一切的先决条件,便是鬼奴或者魂奴与施术者之间完全信任。
战斗的时候口念化阴诀,手结化阴令,便可让鬼奴取代自己战斗。用这种方法可以完全很多人类所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当初黑月和鬼爷战斗的时候,一刹那动作变得和鬼奴一模一样,而且手上也同时结了某种手印,定然就是化阴印了。
我问月山这道术有没有副作用,但后者却面色憧憬的摇了摇头,“我先前就说过了。大部分阴宗道术越是难掌握对于施术者的副作用反而越小,化阴术修习起来十分繁琐,但施展起来除了耗费点精力之外并没有什么副作用,而且……”
“而且什么?”我有些着急。
“而且相比起鬼奴,魂奴才是更好的选择。但是有资格成为魂奴的魂魄凤毛麟角,根本便是可遇不可求的。”月山惋惜的摇了摇头。
“要求很高吗?”我有些差异。
“逆道之魄,方为魂奴,”月山沉声道,“魂奴最弱的实力也是灵元。灵首踏入灵元之后,一般会走到一处分岔路口。一者,堕入地狱,成为万恶之源的祸首。而另外一些,但有极少部分会在混沌之中重拾人格。而且第二种一般实力要更为强悍,要知道保持清醒可比沉沦困难多了。
也只有这样的魂魄才有资格成为魂奴。”
没想到阴宗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当我满怀期待的问月山有没有掌握化阴术的时候,后者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顶级道术怎么可能会给我们?一般而言只有天字号长老和太上长老他们才有资格修习,我只是地字号长老,连接触的资格都没有。”
我心里一沉,看来在黑月门的心里,地字号之下都只是不值钱的棋子而已。他们的核心力量不可能仅靠天字号撑起来,这个宗门背后恐怕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我叹了口气,化阴术的事情只能靠机缘了。不过就算现在给了我,我也并没有合适的鬼奴,肖青的实力虽然不错,可以我目前的眼界而言却稍稍弱了一些。
我的目标,也许在传说中的魂奴身上……
回到村长家,敲门之后却无人应答,我和月山对视一眼,脸色微微有些凝重。推门进去后发现屋里面根本没人。
我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的喊着村长的名字,期望在哪个角落里能看到他的身影。屋子空荡荡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户洒在地上,光柱里面反射着无数飞舞的尘屑。空气里除了乡下特有的土灰气息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我后撤半步低头望去,
那是一块血斑。
血斑像是猫脚印,一直往里屋延伸着。我感觉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脚步无法控制的朝着里屋走去。
月山拦住我,脸上写满了担心之色,“你状态太差,我去吧。”
我摆了摆手,推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刚刚一踏进里屋,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我闪身躲开,但却躲不开另一道道阴冷的目光。抬头看去,眼前的一切将我心脏击得生疼。
村长蹲坐在角落里,神情狰狞得像一只野猫。眼睛泛着诡异的光泽,喉咙里不断发出野兽一样的呼噜声。
他脚下滴了一大滩鲜血,在昏暗灯光下如同油漆一样反射着骇人的光泽。右手鲜血淋漓几乎快扯离右臂,只剩下一两根经脉勉强维系着连接。而他的左手已经消失了。
我不由自主得转头看去,村长的左手就躺在老谭的枕头边上,刚才扔过来的腥风便是那只断手。
“木匠……新房子,嘿嘿……”村长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可我却感觉自己内心无比平静,都说人愤怒到了极点便会失去情感,说的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吧。
我蹲下身去缓缓接近村长,手掌颤抖着想要去安抚他。可村长苍老脸庞上却写满了恐惧之色,不断向后撤着。
那种古怪的呼噜声又出来的,此时的他活像是被鬼魂附了身的黑猫。佝偻的身子缩在墙角,看的我心脏如同被针扎一样。
突然,村长嘴里发出古怪的笑,紧接着竟将右手塞到嘴里,他要把手咬下来。我眼神一凌,快步上前砍在他的后颈上,前者立刻呜咽一声倒了下来。
我将他背到床上,将他手掌对好,操控着灵泉力量小心翼翼的为他接手。
月山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皮也抽了抽,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恐怕村长也会和谭兄弟一样陷入昏迷。”
我应了一声,村长的噩梦自然便是那十个孩子了。放心吧,他们已经解脱了。
“帮我照顾他们俩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我沉声道,月山点了点头。
我首先拨通了黑雷的电话,让月黑和月白带着领珠城分门的道士进入谭村,挨家挨户分组驻守,一旦发现鬼老头的踪迹便拿命留下。
道士不拼命,死的就是百姓了!
第二通电话是给白石老人的,不过对于他我心里并没有什么底。牧家也是一个大家族,用电话联系难免会给别人不尊重的感觉,但这事的紧急程度已经不容许我和月山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