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做了大王,我可以直接封你为西伯侯。”
西伯侯!是姬昌一方的人!比干心下一惊。
听到如此“优厚”的条件,和微子说话的人却是发出不屑的嗤笑。
“你笑什么?”
“大王有储君,他死了也轮不到你继位。”
“殷郊才几岁?就算即位又能怎样?不过……”说到这儿,微子的声音顿了顿,“要是再过几年就难说了。”
“怎么?对弟弟怕成这样?连他的儿子也怕?”对方忍不住笑起来,“是啊,大王十多岁的时候,已经能徒手搏猛虎了,当时微子还只会打打野鸡、野兔,连鹿都打不到。谁知道储君殿下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的英雄了得。可怕,确实可怕。既然怕成这样,还不如干脆断了念想,微子和储君的差别虽然大了些,至少还是贵族——活的。”
“姬……”
对方忙不迭打断他:“啧啧啧,这么沉不住气,还想做大王?”
该死!差一点就能听到和微子说话的人的名字了。不过能听到微子打算对受德不利,已经是天神保佑。比干对神像做了个感谢的手势,继续偷听。
“帮我登上王位,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微子的声音开始气急败坏。
“如果我自己可以做大王,为什么要帮你成为大王?微子,还是等什么时候你能不惜让大邑商灭亡,也要置你弟弟于死地,再来找我吧。”
“区区一个……”
比干以为终于能听到和微子说话的人是谁了,偏偏殷郊在这时候跑进来:“叔公,你看,我抓到了好大一只蟋蟀!”
“比干!”在外面说话的人也发现他了。
“储君殿下,快跑!”比干刚站起身,就感觉到冰冷的利刃吻上自己的脖子。万幸,对方光顾着抓比干,殷郊还是顺利逃走了。
“亚相,”微子将剑刃往比干脖子上又贴近几分,“你怎么在这儿?”
“带储君殿下来为大王祈福。”即使性命捏在别人手上,比干的嗓音也平静依旧。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叔父年纪大了,耳朵可还没聋。”
“年纪大了……”微子无意中蹭到比干的皮肤,柔滑的触感让他好奇地摸上比干的脖子,“这哪里是老人的皮肤啊?我新纳的小妾才十二岁,皮肤都没这么好。”以前觉得比干的长相没怎么变,微子以为是因为天天见到他,看不出来。现在把自己的手凑在他的脸旁边一对比,才发现比干已经快五十岁了,和二十多岁时相比,却仅仅是多了几根白发,看起来比刚到而立之年的微子还年轻。“你到底是什么妖怪?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一点皱纹都没有,连胡子都不长。”
会长胡子的是鲶鱼不是鲤鱼,他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再说他见过哪条鱼的鱼鳞会起皱纹的?不过比干懒得给他上自然常识课:“先前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总算微子还不太笨,不至于比干问什么他答什么。
依然躲在帷幔后的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叔父的命都在你手上,说完了往我的脖子上轻轻一抹就是,连这点小请求都不愿意满足我吗?”
“你还知道你是叔父?”
“我知道,只是不知微子还把不把我当长辈。”
“长辈?”微子冷哼,“你以为你和受德那些脏事没人知道吗?一连五天借着帮他处理国事的名义,和他在书房里双宿双飞。是谁先为老不尊,为了一个官位,爬到侄子的床上?”
“你终于肯承认受德是你的兄弟了,真难得。”
微子原本只是想侮辱比干,想不到他居然的爽快地承认了。“好啊。那么叔父说说你和受德都做过些什么,我就说出和我在一起的人是谁。”
“我和他……”比干拉松自己的衣领,趁他分神的时候猛地撞向微子。可他一个儒生怎么撞得过从小习武的微子,虽然是攻其不备,依然没有摆脱他的钳制。
“叔父,别白费力气了。”没让比干逃脱,微子十分得意。
“哦?是白费力气吗?”比干突然大叫,“微子,你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叔父!”一边用力把他撞倒。
殷郊领着侍卫回来时,恰好听见比干呼救,一进神庙,就看见微子压在比干身上,还用剑威胁他,而比干衣衫半褪,一边肩膀全都露在外面。
侍卫立刻把微子拽起来,刀枪剑戟把他团团围住:“亚相,出什么事了?”
比干倒在地上,散乱的头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用白皙的手捂着脸,一手拉着自己的衣服,声音还有些哽咽:“微子,我可是你的叔父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
“你……”微子目眦欲裂,却是百口莫辩。
“叔公。”殷郊去扶比干起来,见扶不起他,愤怒地指向微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抓起来!”
“是!”既然是储君的命令,侍卫哪敢不从,立刻把微子押走。
等到侍卫都走了,比干才爬起身,拉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带着殷郊一起离开。微子的同伙应该还在神庙里,可是他不敢逗留,生怕把对方逼得狗急跳墙,会威胁到殷郊的安全。
直到比干的身影远去,帷幔后的人才出来,让人很不舒服的眯眯眼盯着神庙的门。
“储君出门,会连个侍卫都不带吗?还废话那么多,等着人来救他?蠢成这样,还想做商王,活该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