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妆容精巧,年轻的脸上色如新桃,极为漂亮。两人举止亲密皆面带笑意远远看着像是正谈情说爱,实际上金嘉爻说话却是犀利更甚景灏天,同样难听话语回敬给他。景灏天让她骂了一头一脸倒也不生气,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很好,那就恕我不奉陪了。只不过你好歹也消磨了我两个钟头,要不要付个占时费呢金嘉爻?”
说着他一手撑着墙面将脸凑了过去,竟把嘴唇对准了她的欲当众一亲芳泽。金嘉爻一时反应不过愣了一愣,在即将被景灏天偷香之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她脸色一沉直接一巴掌飞了上去。只听“啪”一声清脆响声,景灏天的脸微微朝墙壁侧了过去。金嘉爻拿手里的皮包狠狠砸在他身上,骂一声“下贱”,转身就走。
景灏天手还撑在墙上,另一手拇指缓缓揉着被打的那边脸看着金嘉爻走远的身影无所谓地一笑。麻烦的女人,看你还不走。一回头也准备走人,却忽然看到身边经过的人,脱口便喊了出来:“徐云初,给我站住!”
云初大老远就迎面看了景灏天这一出戏,本不想跟景灏天有太多牵扯也明白此人有多难缠,混在人群中趁那花花少爷没看见他快点走掉。哪料刚经过他身边被他一眼认出,还提高声音大喊了他的名字。云初心里一紧装做没听到,低了低头仍旧自顾自往前走。
景灏天喊了一声却见那人全不理他,嘴角微微一扬。好个穷鬼,几天前还不顾死活地来求他,转眼居然装不认识他!长腿快步迈出,十来步就明晃晃地堵在了云初面前。云初低着头看到面前一双呈亮的皮鞋,不得已停下了脚步。抬头,景灏天脸上两条浅浅的红痕,拧着头好整以暇地看他。“徐云初,你改名字了啊我叫你听不到?”
“我跟你又不熟。”徐云初纯净到清澈的眼睛看着景灏天,眼眸里无波无澜,何其无辜。景灏天被他噎了一下突然觉得浑身不爽,一笔浓眉高高地挑了起来:“带种啊徐云初!看来那天我是太容易放过你和你爹了,应该让他在牢里烂掉的啊?喂,你敢走!”
云初默然低了头绕过景灏天继续往前走,心想他刚才吃了人家一记耳光,别惹急了他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哪知他这样想着景灏天却是噌地火冒了,该死的穷光蛋竟然翻脸不认人。他跟在后面伸手抓住云初手臂,一把将他拉到了墙角。“徐云初你好没教养,好歹你该跟我说声谢谢吧?信不信我再叫人把你爹抓进去吃牢饭?”
在景灏天的概念里,他施了恩那些穷鬼就该千恩万谢奉他为天,这个不知死活的徐云初竟然完全不像他以前遇到的那类人。云初心里惦记回茶楼开工,送了货也还没吃上饭,一趟路下来倒还真是饿了。他暗暗叹了口气看着景灏天,面上微若地笑了:“那天的事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做交易的机会。”
如景灏天所愿,他开口称谢了,但那话语却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景灏天浓眉微微一拧:“做交易的机会?你什么意思?”
“你放了我爹,是我用陪华翎睡觉作为代价换来的。这就像是付钱买东西,钱货两讫,条件也是你开的,所以你没必要觉得我占了你便宜。”
话语轻柔,却句句在理,找也找不出别扭来。景灏天第一次碰到这样软绵绵的钉子,竟然发不出火来。他嘴角一撇只好笑了:“很好,口才不错啊徐云初。那么华翎那里,你去过了没?”
徐云初拧了拧手臂示意他放手,怀里抱着装货的藤筐继续往前走。“去过了。”
景灏天正无聊,原本打算跟金嘉爻耗一天的结果半路就得空了,也没约上狐朋狗党没地儿消遣,就两手兜在裤子口袋跟着徐云初走。“哦?怎么样?他床上功夫不错吧,有没有把你折腾到下不来床?”
听他混账话随时随地随口而出,徐云初眉宇暗暗一拧。这个人果然如听闻的那么粗鄙呢,还真让人无话可说。云初面上是淡淡一笑:“华翎去上海谈生意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景灏天,你知道他功夫不错,你试过?”
看这徐云初外表是副清寡恬淡的模样,倒不料他还是个善于言辞尖锐的,这么一问又把景灏天堵得噎住。奈何景灏天的流气是深入骨髓的,这点小花样也难不倒他。他顿了一顿嗤笑了一声,斜眼去看云初:“男人我没兴趣,华翎那种硬朗货色我更没兴趣。”他故意凑近了云初耳边,炙热的吐气撩得云初耳根一红:“我要是想试,不妨试你。”
话题终于兜回来困住云初。那人紧抿了薄唇不再说话,脸上一沉眼睛直视前方,惹得景灏天恶质地大声笑了出来。云初但觉他笑声刺耳,脚步不由加快。长廊中间段是座桥,两人走过桥上时景灏天又问:“生气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那天会答应我的要求?”
徐云初手里抱着筐闷声不吭,景灏天也不急,脚步闲散,跟着他跨过桥面又往下走。直到又走近长廊另一段,头顶廊蓬遮掉的阳光忽然暗下去,才听见徐云初轻软的声音极自然地说道:“我从很早就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饭。就好像为了要赚钱,我就必须出卖劳力一样。每个人不管他是做什么,他都需要一手获得,一手付出。当一个人能够付出的东西十分有限,又想要获得他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