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天齐睡的很早,也没有再想明天下午开会的事。 反正不管黄敬祖怎么施压,自己就是绝不同意全乡全面种植,大不了你就撤了我的职。当然,黄敬祖也没有这个权力。
因为睡的早,夜就显的很长,楚天齐在中间醒来了好几次,也做了好几个梦。他在梦中梦到了好几个人,有魏龙、冯志国、温斌、王晓英,还有一个模糊的“超哥”。
在中途醒来的时候,楚天齐还在想:怎么尽是梦见“仇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虽然睡的早,因为总是做梦,再加上中途醒来了好几次,楚天齐还是没有休息好。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觉得头有点发沉。
九点多,楚天齐和杨大庆出发,去看打机井。打机井一共就一拨人,几个村子轮班打。
现在正在打井的是甘沟村,楚天齐和杨大庆去看过现场后,又看望了一下常文,就急忙往乡里赶。
越是着急越出岔口,二一二车刚出村子没多远,就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着。刚工作没几天,拉领导出来就遇到这样的情况,开车的小郝很是焦急。
尽管楚天齐心里很急,可是看着小郝着急上火的样子,还是劝解道:“不着急,慢慢来。”
这辆二一二车以前主要是一直做为备用车,没有专人去开,也就没有专人负责养护,一些易损件也没有及时更换。车毛病不大但不少。
好不容易鼓捣着了,就开始上路。走走又停了,又修。就这样走走停停,平均速度跟步行差不了多少。
……
回到乡里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楚天齐顾不得吃东西,回到办公室拿上笔和本,直接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将近二十人,围成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只空着一个位置,就是楚天齐的。
看到书记、乡长都已经在座,楚天齐赶忙微猫下腰,快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下来,打开了笔记本。
会议室很静,楚天齐坐下有两分钟了,会议还没有开始,他以为是还在等人。等他抬起头的时候,见所有的座位上都坐着人,而且大家都看着他。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到他发现黄敬祖紧紧盯着自己的时候,才明白大家都是被黄敬祖的目光吸引过来的。
看到楚天齐抬起头,黄敬祖把目光投向了要主任,语气严肃的说道:“老要,我让你通知开会,你都通知到了吗?”
“通知到了。”
“怎么通知的?”
“照您原话说的。”
“那你复述一遍。”
听到要自己复述,要主任略微想了想,缓慢的说道:“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开会,如果提前的话再通知。会议……”
“行了。”黄敬祖挥手打断了要主任的话,声音严厉的道:“我再问你,是每个人都通知到了吗?都是按照刚才的说法通知的吗?”
“我,我。”要主任脸色通红,用手拍了一个头,站起身道,“黄书记我要向你做检讨,昨天我用内线电话通知楚副乡长的时候,说错了。当时正好外线电话响了,我着急去接,只和他说了下午三*点,后面的话忘了说了。”
“哦,是吗?”黄敬祖翻着眼皮道,然后又自言自语着,“也是,毕竟年岁不饶人,身体又不好,忘了也再说难免。”
“谢谢书记。”要主任点头哈腰道。
黄敬祖微微一笑,看似轻描淡写的说道:“老要,身体不行也不要强求,如果觉得现在工作太累的话,可以提出来,给你安排个轻闲的活,要不,给刘文韬当个副手吧。”
现场众人都是一惊,不禁暗道:这刀下的也太快了吧。
楚天齐更是讶异不已,他知道要主任这是代自己受过。从去年秋天开始,要主任对自己就一直尊敬,而且好几次还故意示好。他也明白要主任有投机的心理,但人家毕竟对自己不错,自己从心里也对要主任的印象改观不少。
要主任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平时对上级领导更是言听计从,今天却为了交好自己,而欺骗黄敬祖。对于要主任来说,做出这个决定很难很难。楚天齐从心里承下了他的这个情,甚至都准备站出来,直接替要主任揽下这个事。但是,理智告诉楚天齐,不能那样做,那样做的话不但于事无补,而且对于要主任来说更是雪上加霜。楚天齐只能焦急的看着要主任。
今天的要主任比较沉稳,并没有像在那次乡党委扩大会议上一样情绪激动,那次他都服用速效救心丸了。
要主任没有回答黄敬祖的话,而是对着楚天齐道:“楚副乡长,你也是的,去乡下也要开着手机呀。今天提前开会,其他人我都通知到了,就差你了。”要主任看似指责着楚天齐,其实只不过是在亡羊补牢,为自己也为楚天齐找借口而已。
只是要主任的努力肯定是徒劳的,黄敬祖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黄敬祖是一个多疑的人,对于很正常的人和事都会怀疑,更别说黄敬祖本身已经怀疑他的立场有问题了。黄敬祖是不会相信一个“叛徒”说的话的。
楚天齐明白要主任的意思,也赶忙说道:“是,是,要主任说的是,走到半路时,手机没电了,我想乡下也没信号,就没有及时充电。”
黄敬祖没想到平时像跟屁虫似的要文武,今天竟然如此沉稳,还和那个小子一起“演戏”,于是看着要主任道:“老要,你再好好想一想,没有记错吧?做为一个合格的党政办主任可不能颠三倒四呀。”黄敬祖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