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人,夏小唯不知为何眼睛一酸。
他生长在单亲家庭,从来没有爸爸,也没有哥哥,因为长相漂亮的关系经常引来各类关注,初中的时候在教室里被一个叱吒校园的小太保侵犯了,那是他的第一次。在他被欺负的时候从来没有男人像连烨站在苏摩身前一样在他身前护过他。和许品非在一起的时候他曾以为自己永远不用再受人欺侮。
房间里的气氛沈寂得可怕。徐蕴率先打破了这可怕的安静。他一把拉起夏小唯,说:“你快化妆吧。表演快开始了。”说著抬眼看著一屋子连家的人,“我得过去了,你们呢?”
连烨瞥了夏小唯一眼,温和地对苏摩说:“刚才爸爸一直在找你,快过去吧。”
夏小唯坐到梳妆台前,颤抖著双手重新给自己上妆。他的脸因为那一拳微微地肿起,他用粉饼擦拭著自己的脸,只看到一阵疼痛。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连秋始终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透过镜子看著夏小唯。
“你知不知道你等下要表演给谁看?”连秋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经过方才那一场羞辱,夏小唯已在爆发的边缘只是努力强撑著,连秋诘问的语气更是雪上加霜,成为了压死一只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疯了一般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往连秋身上丢,嘴里不停地骂:“关你屁事!你去死吧!给我滚!”
连秋灵活地躲闪著朝身上招呼的瓶瓶罐罐,一直被逼到了门口。见夏小唯手上再无可以丢的东西,静默了好久他才挥挥手说:“算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夏小唯对著镜子发了好一阵呆,才继续对镜贴花黄。化完妆他又穿上自己刚买的牛仔超短裙,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叫他上场。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夏小唯吃了一惊,偌大的厅里只坐了一桌人,徐蕴也在其中。夏小唯粗粗扫了一眼,在一众年轻男子中也分不清究竟谁是徐蕴的叔叔,便清了清嗓子对著话筒大方地说:“徐蕴的叔叔,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我为大家唱一首《下一个天亮》,希望你们喜欢。”
他话音刚落伴奏的音乐便响起了。夏小唯的歌声平平,再加上这首歌不好唱,一首歌唱下来有不少地方唱错了调。下面的那一桌人只顾著自己吃喝,显然他的表演只是点缀,没有人被他的歌声所打动。夏小唯一边唱一边望著台下,他注意到徐蕴旁边正对著舞台的那个男子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那人周身散发著阴沈的气势,看他的眼神也很深沈,夏小唯一边唱一边暗忖:也许那人就是徐蕴的叔叔了。
一曲唱完的时候台下的人依旧在谈笑风生,没有掌声为他响起来。夏小唯朝台下鞠了个躬,目不斜视地往门外走去。他神情自若,还隐约有些骄傲。他知道那个阴沈的男子正注视著自己,直到自己消失在门外。回到化妆的房间里他没有立刻卸妆,而是在梳妆台前坐了一会。果不其然很快有个助手一样的男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朝他嚷道:“先别忙著卸妆,我们老大叫你过去一趟。”
“老大?”夏小唯波澜不惊地坐著,刻意露出微微惊异的神色。
“过去再说吧。”助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别让他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