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靠近,凝视他的面庞。
我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他微皱的剑眉,闭合的双目,高挺的鼻梁,紧抿的红唇,并在裂伤的唇角来回地揉。他张开嘴将我的手指含入嘴里,柔软的舌挑逗地划过我的指尖。
晚风微微掠过,青丝拂面而来。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挑衅地凝视我。
“你来了?”
他语气淡然,似是不为意。
“是的!来向你要回一件东西!”
我语气轻柔,却隐含决然。
“凭什么给你?”
“我想看看发丝是不是还在?”
我靠着无义坐下,语气平淡,略显无奈。
“好!”无义起身从旁边的花坛摸出锦囊,斜靠于边沿,又从锦囊里取出一缕乌黑的青丝。夜色迷离,我靠过去,想看个仔细,欲伸手之际,被无义躲开。
“我要摸摸,确定是不是秋水的头发。”
他半信半疑,嘲弄地笑道:“这怎么可能摸得出来?”
我忽视他的嘲弄,浅笑道:“天天摸自然摸得出来!”
无义闻言,面色一沉,厉声说:“好!你给我吹箫!”
我翻了个白眼,匆匆弯下腰身,跪在无义腿间,抓住那本就有些反应的阳物含进嘴里。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如此想来,银狼的为人倒算不错!
“认真点!”无义说着,扣住我的头,猛烈地抽动。
他泡在水里定有数个时辰,其体味不重,且略带水香,体毛扫过鼻孔时只感搔痒,没有一丝男人腥臭的气味。白天,他根本是在受刑,完全没有享受过,被我舔弄少时便泄了出来。他的精秽喷得我满嘴皆是,正当我要把精秽吐出来时,他突然卡住我的下巴,命令道:“全吞下去!”
我机械式地遵令吞咽,然后起身,抢过锦囊,取出发丝,轻轻抚摸。少时,我脸色阴沉,瞪视着无义,凶狠地说道:“这不是秋水的发丝!”
“没错!这是你的!每一根都是我从梳子上收集的!”
晚风轻柔地拂过,带来淡淡的哀怨。
我放手任晚风带走指间的青丝,乌黑的发留恋似地缠绕于指间,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我抖动了手指,“他”才柔顺地任狂风带出我的手。
我将锦囊放回怀里,道:“这笔帐我会跟你算的!”说完,我转身正欲离开,无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也不会放过你!嫣南,从今往后,我不再妄图得到你的感情,不过,我会永远将你禁锢于身边!你不再是我唯一爱恋的人,你只是我战神无义无数的战利品之中的一个。”闻言,我止住了急促的脚步,却不愿意转身面对他,冷风从身后徐徐吹来,长发缠绵地抚过面颊。
沉默袭来,泉声叮咚。半晌,我缓缓地开腔。“是吗?我等着你!”话毕,我匆匆地离。夜色缠绵,月光冷凛。
冷风刮过山间的峭壁,发出悠然空灵的鸣叫。
我静坐于石台,眺望霞光笼罩的狼泉谷。她真的很美,像世外桃源,像梦中仙境,不过,我却要毁了她!
今天,我攀爬至剑锋山积雪的峭壁,情形与我预估的相似,这座山至半山腰起实则是一面屏障,阻挡了北面的寒风与厚重的积雪。剑锋山至半山腰起壁身直薄,宛如锋利的剑刃,我手头积累的炸药足以将其从中间炸断。如果,我把这座峭壁从中间炸断,积雪滚入狼泉谷,遇暖则化成水,直奔地势较低的天痕……若真是如此,狼泉谷可能会形成巨型的湖泊,亦或者只是被洪水洗涤,无论是哪种情形,对于离族人都是致命的打击。
看来,之前于半山腰横向凿成的放置炸药桶的凹槽,有用!炸药全都储藏在洞穴的内部,份量足以炸断剑锋山两三次,现在我只需分批将其埋设于各个凹槽。同时,三角翼亦制作得不错,我不敢试飞,唯恐被谷内的人发现,不过,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
山间的冷风掠过我的发丝,多日未剪,似乎又长了不少。我仰头饮酒,待壶干酒尽之时,我随手把空的酒罐抛下山崖,酒罐掉落时与峭壁碰撞,发出冷凛的空鸣。
十天后便是开春,也是时候收尾了!
引火线铺设完毕!
三角翼检查完毕!
我系上披风,食物与水亦备好,真所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我再一次眺望这美丽的山谷,以及高耸于谷中的宏伟神殿,心底居然生出一丝怜惜之情,我仰头喝尽壶中的酒,心道:算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况且,即使我不这么做,开春,封谷的雪溶化时,狼泉谷亦会被铁骑军践踏成灰烬。
我立于狭长的露天隧道深处,弯腰点火,再将火药引点燃,火药引遇火发出嘶嘶地响声。我手扶三角翼,一阵助跑后,冲出隧道,站在平台上一跃。
我闭上双眼,风划过耳际,呼呼地作响。三角翼于风中滑翔一阵后,终于翱翔于狼泉谷的半空。
我睁开双眼,放眼看过去,一望无际的丛林,波光粼粼的泉池,高耸入云的雪峰,雄伟宏大的神殿,以及,奔驰于草场上的牛羊。这真是一座美丽的山谷!我不得不在心底叹息道:再见了,美丽的狼泉谷!正当此时,剑峰山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彻云霄,而后,断壁倾倒,积雪崩落,遇到暖流的积雪化成山洪……
上辈子有人说:“响尾蛇,做人不要太嚣张!”
我笑着回答:“我不是张扬的人!”
如今看来,我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