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搞农牧会,汉、蒙、诸申合起手来势力更大,看谁敢欺负我们?”王昉挥手说道。
丰州书院今天要来贵客,宋统殷一大早就忙豁起来,弟子们把几间茅草屋打扫干净,每个人都换上最干净的衣服,等在一旁准备侍候客人。李榆、李槐也被叫来了——宋统殷认为自己教诲这哥俩,他们也算是自己的弟子,两人只好跟在宋统殷背后站着。
金声、那木儿和韩霖陪着客人来了,宋统殷手一挥,命李榆、李槐哥俩上前迎接,自己很得意地向客人们介绍两个不肖弟子,李榆、李槐老实听话,那木儿和韩霖却背过身笑得喘不过气。
“这位是直隶理学名士鹿善继,定兴人氏,号乾岳先生,曾在万历年户部主事任上扣金花银以济辽东,为世人所敬仰。”
“这位也是直隶理学名士,孙奇峰,号钟元,容城人氏,曾带乡里及弟子数百家进山抵御盗匪,最为侠肝义胆。”
“这位是前辽海监军道王徵,泾阳人氏,精通西学,与大学士徐光启号称‘南徐北王’,适逢孔友德乱山东,遭奸人陷害戍遣丰州。”
“这位是前关宁副将茅元仪,浙江归安人氏,曾编纂《兵备志》而名扬天下,因皮岛南海兵变而蒙冤戍遣漳浦,报国心切改戍丰州。”
“老夫就不用介绍了,汉民、玉山都是老熟人。”高一志笑着止住宋统殷的介绍。
宋统殷高兴啊,写信吹了几句教化丰州,就把鹿善继、孙奇峰两位理学大家招来,王徵虽说是戍遣至此,但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茅元仪嘛,此人有些名头却无功名,而且携妾戍遣丰州,可见行为轻浮,不过他祖父茅坤是名士,父亲茅国缙官至工部郎中,也应该对他客气。
众人说笑着入座,宋统殷是万历三十八年的进士,鹿善继是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两人资格老当坐首席,王徵是天启二年的进士,金声是崇祯元年进士,孙奇逢、高一志是名士,韩霖、李槐是举人,茅元仪是客人,也都有位置坐,李榆和那木儿只好站着。
孙承宗被免职后,鹿善继也回到定兴老家,但他耐不住寂寞,接到有一面之交的宋统殷来信邀请,立即动了心思——他也是蒙古人,但祖孙三代为官已完全汉化,教化同族归附中华对他还是极有吸引力的,思索再三决定去一趟丰州,顺便把他的世交好友孙奇逢也拉上了。
“李帅也可坐下,”鹿善继与众人高谈阔论,突然发现李榆还站在宋统殷身后,微笑着招呼他说道:“我们来丰州看了几天,情况比想象的好得多,李帅也是有大功于朝廷啊。”
“晚生不敢居功,全赖丰州百姓同甘共苦始有今日,”李榆拱手答道,刚才这帮人说话轮不到他插嘴,这时冒冒失失说了一句,“诸位先生能来实乃丰州荣幸,不过我们太穷,恐怕付不起俸禄。”
鹿善继笑得把茶水也吐出来,摆手说道:“李帅放心,我们说好了,只在书院教授弟子,管吃住就行,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过,书院以后要广收弟子,就这几间茅屋可不行。”孙奇峰笑着说道。
“晚生明白了,到归化后要建一座大的书院,全部是砖瓦房。”李榆急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