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并不是无法阻挡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真的很可笑,因为……”托南突然皱起了眉头,“你表现得就好像真的面对过神一样……”
“你总要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相信,”麦哲伦笑着躲开了托南带着疑问的目光,“在战争中你不是必输无疑。”
……
“马上开始进军,不会过于仓促吗?”
“如果你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准备,那动作越快越好。”
圣灵知道这个敢质疑他的人心中真正的想法,他只是不想看到战争结束在自己的同伴到来之前。
为了胜利,圣灵会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但同样的,为了胜利,他不会给这个人除了那句话之外的任何东西。
“出发!”
军队开始前进了,他们是绿色之上的一股白色洪流,或者说,一台精密而复杂的机器。
斥候在军队前方两三天的路程之外,为大军选择行进的路线,他们同时还承担着寻找敌人的任务,圣灵已经准备好了面对战争。
草原贫瘠得可怕,这里几乎一无所有,所以军队行进的路线严格地跟随着河流,而除了淡水以外,所有的补给都由教廷的船队转运。
这很危险,但也没有那么危险,战争中,你永远要面对数不清的不利情况,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挡胜利者获得胜利。
貌似仓促的进军也是重要的一环,圣灵的计划里满是意外,但终点只有一个:胜利。
所以当他看到连绵无尽的土著军队时,圣灵只做了一件事:下令备战。
新十字军开始展开阵型,而他们对面的土著大军始终无动于衷。
身处印加大军的麦哲伦对此非常意外,而托南的解释是:“印加人准备彻底歼灭这支军队。”
麦哲伦站在霸王龙的鞍座上,远望着对面的新十字军,他在其中看到了虔信者的队列,然后心中开始升起不好的预感。
“印加人曾经与这支军队战斗过吗?”
托南几乎在瞬间就猜到了麦哲伦真正想问的问题:“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提起那场战斗的过程与结果。”
“为什么他们觉得这样就能赢得战争?”
“帝国的军队是他们敌人数量的十倍还多,其中还包括阿兹特克人最强大的骑兵。”
“但是这支军队带来了他们的神。”
“我不可能在战斗开始之后抢夺指挥权,”托南叹了口气,“愿太阳保佑你。”
麦哲伦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
圣灵耐心地等待着军队摆好阵型,这次遭遇与上次不同的是,靠着他分出一半的战马给斥候的冒险,圣灵提前得知了土著军队的基本情况。
他们的数量变成了惊人的十万人,足足是上次战斗中的两倍还多,而且多出了一支怪异的骑兵,仅仅是将军队摆出作战的阵型,就占据了圣灵视野所能及的所有地方。
土著们对这场战斗的胜利有着无限的信心,正因为这样,圣灵让战斗发生了。
火枪兵正在组成一个圆阵,他们把枪口对准外围,身后是交出战马的骑士,在这重重包围的中心,虔信者已经开始了祈祷。
圣灵留在了圆阵里面,他必须在这里,让战士们相信圆阵始终是安全的。
唯一留在圆阵外面的是一队骑士,每人双马,他们背负着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与阿兹特克人的骑兵纠缠,至少目前看来,霸王龙会是圆阵最大的威胁。
一切按照圣灵的意志,缓慢而迅速地进行着,土著的军队也只是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在等待圆阵完成。
圣灵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远处,土著军队无边无际的队列中心,帝国的皇帝就在那里,等待着圆阵完成。
他从没想过失败,对印加的主宰而言,唯一的问题就是外来者会在战败之后四散奔逃,皇帝不想看到漏网之鱼。
鹰人就在宝座上空盘旋,他们遥望着远处的敌军,不断把自己看到的景象告诉下面的士兵。
终于,站前准备结束了。
最先动的是新十字军的骑士们,他们的阵型因为没人多出的一匹坐骑而散乱不堪,离开了圆阵,朝着战场外围奔驰而去。
皇帝几乎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一个鹰人朝阿兹特克人的队列飞去,在霸王龙的背上向托南传达了指挥官的命令:“把那支骑兵追回来,或者杀死,决不能让他们逃脱。”
麦哲伦不动声色地看着托南,心里想着如果他拒绝的话该用什么理由说服他。
对印加的大军而言,让阿兹特克人离开并不明智,因为托南的霸王龙会是攻破圆阵最有力的武器,但麦哲伦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并不想看到阿兹特克人的骑兵在教廷的奇迹中全部蒸发。
托南点点头,马上下达了命令,他将带着所有的阿兹特克战士去追击准备逃离的骑兵。
麦哲伦不知道,这是阿兹特克人曾经做过很多次的事情。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以印加帝国雇佣兵身份参加草原上战争的阿兹特克人面对的大多是只会用四散奔逃来表示抵抗的野蛮土著,印加的军队总是会在战争中摆出严整的阵型,他们并不擅长追击。
于是麦哲伦心想事成,跟随着托南离开了战场中心,踏上了漫长的追逐之旅。
托南在内的土著们都没见过马匹,而新十字军的人也没见过恐爪龙与霸王龙,只有麦哲伦知道,如果托南没有在一开始抓住机会,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