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因为又要和闫鸣岐相处好久的缘故吧,其实在发生那么尴尬的事情以后,慕君庭是真的不愿意和闫鸣岐呆在一起过长时间,感觉光是看见对方就浑身不自在,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但毕竟现在闫鸣岐有难处,自己作为他的好朋友、好兄弟,自然是要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的。
“好兄弟……啊。”这个词语向来只会出现在闫鸣岐的嘴里,毕竟慕君庭实在不是说这种话的人。
但尽管慕君庭从未在言语上表示,却也早就默认了他们这种关系,并且身体力行着。
他真的很希望,这种关系永远、永远不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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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慕君庭弯腰冲坐在大厅中央的男子请安,自己要离开道观,自然是要向自己的师父说一声。虽然按照礼数,闫鸣岐也应该一起过来,但男人一听到他师父的名号,就摇头退后躲到老远,说什么也不肯靠近。
慕君庭抬眼,其实他的师父长的一点也不恐怖,也从未对他表露出什么,但就是不知道为何,闫鸣岐从小就很怕他。
也许是本能,闫鸣岐对威胁与危险向来有着超出寻常的敏感。
坐在位子上的男子身穿道袍,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但面容却是令人惊诧的相当年轻,若要不说,恐怕还会有人把他当成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人。
男子拢了拢衣袖,离开座位慢慢走到了慕君庭身边,他比慕君庭要矮上一点,长相还带着些许阴柔,若不是那一身装扮,很难有人会猜出他就是玄清观的观主、名满天下的邵玄芝。
“又要和闫鸣岐出去?”他了然的笑了笑,问道。
慕君庭站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他已经猜到师父接下来要说什么。
邵玄芝虽然笑容不改,但是语气已经明显不高兴了:“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少和他来往,怎么就是不听?”男子有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将是你修行路上的一大阻碍。”
“……可他是我的朋友。”慕君庭忍不住,还是说出了口。
“哦?”邵玄芝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朋友?真的吗?”
慕君庭看着对方,他的师父神秘莫测,他不敢保证对方是否知晓了什么。不过,他把闫鸣岐当朋友是真心的。
“我现在看着你,感觉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邵玄芝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和舒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当时就给他卜过卦,让他不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可他却不听我的。”
曾经的武林第一,现在却是个疯子,这成为多少人的笑柄?又是多少人闲聊的谈资?
慕君庭顿了一顿,才重复道:“我只把鸣岐当朋友。”
“你是这样想,那他呢?”邵玄芝笑了笑,却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道:“你好自为之,别当为师没提醒过你。”
慕君庭垂下眼眸,却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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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他真是好慢啊!”闫鸣岐着急的在原地抱怨,脚边的白雪被他都跺成了脏水。
慢吞吞的、做什么事都好慢,虽然在外人眼里这是儒雅与风度翩翩,但以闫鸣岐的急性子来说,慕君庭真是让他好着急。
跟师父说一声就赶紧跑出来好了,他来找慕君庭也都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抓紧一切时间,可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慕君庭不会那么干,他只会拱手问好,然后和他师父用你绕我绕的语言传达“我要走了”“吾徒保重”这八个字就能解决的事。
读书人真是麻烦!
不过虽然闫鸣岐这么没耐性,但他也实在是没那个胆子进玄清观大厅去领人。千万别说他闫鸣岐白长了这么大个子却那么孬种,实在是那邵玄芝太可怕,每次看到他,闫鸣岐都会觉得浑身毛毛的。
虽然知道对方是慕君庭的师父,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果然还是很可怕!而且一想到从小到大,那男人始终都是一副摸样,除了头发变白以外相貌居然没有什么变化……阿、阿弥陀佛!
他绝对没有把对方当成老妖怪什么的,绝对没有!
没等闫鸣岐胡思乱想完,慕君庭就已经走了出来,在看到他等在外面时对方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近他道:“怎么在这里等?”
尽管已经雪已经停了,但湛明山仍然十分寒冷,就算有功力护体,也无法完全抵御这样的酷寒。
闫鸣岐又露出他的招牌傻笑,没办法,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出于朋友的关怀,但他还是好高兴。
而且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在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觉得这狗屁天再怎么冷都值了!
第五章
最近闫鸣岐的不对劲,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更何况是和他相处十几年的慕君庭了。
“来来来,尝尝这个,你绝对爱吃!”将眼前丰富的菜色推在慕君庭面前,闫鸣岐还不忘斟了壶茶递给他:“对了,喝口茶水,别噎着。”
虽然闫鸣岐极力表现出一副热情友善的姿态,却仍然充满了违和感。毕竟在以前这种时候,有好吃的他一定会先抢过去吃,可能快吃完了才想起来慕君庭还未尝过。而且在他的饭桌上永远不会出现茶水,尽管慕君庭喜欢饮茶,但闫鸣岐可是个大酒鬼,每次两人见面,他都会吵着闹着让慕君庭陪自己一起喝酒。
而对方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这人,莫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吧?慕君庭忍不住忧虑的想,自己能让他这样斟茶倒水的伺候,不外乎是被他图了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