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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亮慢慢爬上了天空,月光柔柔的洒落在屋中,就听小屋里水声阵阵,徐徐热气环绕,朦朦胧胧中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沐浴。
慕君庭倚靠在浴桶上,一头如瀑的青丝散落在水中,水汽模糊了他的棱角,使他的面容多了些柔美少了些阳刚,远看竟有些雌雄莫辩,却仍是十分好看的,令人赏心悦目。
在水中洗去一身疲惫,慕君庭微微呼出一口浊气,只是一想到这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他便又觉得头痛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闫鸣岐和董纯就像天生不对盘一样,平均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五天就要拿起武器出去打一架。
董纯也就罢了,慕君庭不明白怎么一向洒脱的闫鸣岐怎么也突然变得这样孩子气起来,莫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心事?可惜董纯粘他粘的很,也让慕君庭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单独去找闫鸣岐。
而且……慕君庭在热气下闭上了眼,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是很愿与鸣岐单独相处,青年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老用一种非常可怕的目光看向自己,活像要把他吞进肚里一般,对他也实在好的出奇。
虽说以前闫鸣岐对兄弟之情就十分看重,对他也相当义气,几乎事事都以自己为先,可现在却有着些微妙的区别,连慕君庭自己也说不清楚区别在哪,但那种感觉却十分明显,仿佛一道纱帘横亘在两人中间。
想起师父提起闫鸣岐时冰冷的眉眼,慕君庭咬紧了下颌。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睁开双目,慕君庭那双隽秀的眼睛闪过一丝坚定。
从浴桶跨出,青年一边擦拭那头绸子般的黑发,一边绕过了屏风,却发现有人早就坐在屋中。
“你怎么在这里?”看见椅子上的人,慕君庭只惊讶了一瞬,就很快冷静下来,想必是自己和他太过熟悉,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实在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