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昌坚对他的称呼,邓利文嘴一苦。
他这岳丈大人啥都好,要是能改改这称呼就更好了。
“您老怎么来了?”邓利文不好接他的话,只能转而问起他的来意。
赵昌坚眉一竖,“怎地,当了大导演就不欢迎老头子了?”
邓利文嘴里更苦了,点头哈腰道,“怎么会?您可是这里的台长……”
赵昌坚去年刚退休,现在台长另有其人,他只能算是前台长,因此听了邓利文的话更气了,为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女婿都不知操了多少心。
见他脸色不好,邓利文顿知自己又干蠢事了,赶紧认错,“哎,这不是一时口快么?”
“一时口快也不能这么说,刘台长听了又要多想。”赵昌坚瞪了女婿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屏幕上了。
邓利文心说,刘台长还不是您徒弟?他现在忙得很,都恨不得您老重新出山呢!从他给您设了个空衔这事都能看出来了,不就是想让您多来,好亲眼看看他多忙!
当然,邓利文肯定不会说出来的,一说出来估计岳丈再也不会来了。
邓利文深知,岳丈虽然退休了,但他在这里干了一辈子,论感情谁也比不上啊!
赵昌坚可不管女婿在想什么,只眯着眼在屏幕上仔细看着。
他已经退休了,按理说是没资格进入这些重要领导的办公室的,更不可能在人家电脑上面看来看去,万一把不该看的机密看到了,责任谁都跑不了。
不过现任的刘台长因为刚接手有点手忙脚乱,因此当初特地给他弄了个空衔,有一定范围内的查阅权和提议权,没有决定权,赵昌坚没法拒绝徒弟的请求,只能接受,但拒绝了薪酬。
按赵昌坚的话来说,虽然组织上同意了他的这个职务,但这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怎么可能还领薪?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余下的两份报名表,第一份一看完,赵昌坚就更挑剔了,“中文系的?这些问题一个亮点都没有,他以为在考试呢?”
邓利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份报名表他还没仔细看,但刚才离桌前有扫过一眼,基本资料确实不错,里面还获过多个奖项,后面的问题页面他还没来得及看,不过岳丈大人的能力决定着他自己的眼光,不挑剔才奇怪。
赵昌坚熟练地点击了退回,又打开了最后一份报名表,一看名字就愣住了,“咦?”
正时刻关注着岳丈的邓利文见状,想都不想就冲到他旁边,“爸,咋了?”
赵昌坚横了他一眼,“怎么,以为你爸傻了?”
邓利文尴尬笑笑,毕竟年纪大了,突然愣住,他还真怕岳丈真的出什么事情,看这神态和语气哪里像,估计是报名表的事情,于是也把视线投了过去,但是更加一头雾水了,“陆朝朝?怎么了?”
赵昌坚站直了身体,思索了起来。
邓利文等不到回答,就自己在报名表上面浏览着,意图找出让岳丈惊讶的东西来。
“陆朝朝?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邓利文皱起了眉头,忽而想到了前几天一个晚上,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愣头青,拿着张报名表拦了他的路。
这又是找关系来的?
一想到这儿,邓利文顿时兴致全无,拿起鼠标就要点退回,一只手猛地拍向他的,鼠标差点没掉到地上。
邓利文呲牙咧嘴地看向打他的人,“爸,这人一看就是关系户。”
老头子的眼珠子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什么关系户!这女娃娃了不得!你可别又干蠢事!”
邓利文傻眼了,“啊?”
赵昌坚看他这傻样就不爽,当即把在“复苏国风”活动的时候,在书法展位那边遇到了这个陆朝朝的事情说了出来。
“您说,您和顾老、于老、姜老都想收她为徒?真不是因为那女娃娃漂亮?而是有灵气?”
邓利文怎么都搞不明白这四老的想法,就写了一篇字,就能引他们有了收徒之心?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打电话!”赵昌坚不耐烦地催促道。
邓利文无奈地拿起电话,他今天打算再琢磨一下第四届《诗词中华》要怎么搞大新闻,所以特地推了其他的事情,现在岳丈大人有令,多面试一个人也不打紧。
“其他几个先放一边,让这个女娃娃先过来!”赵昌坚刚才在电脑上已经看到另外几份通过的报名表了,生怕他先通知那几个,就又一次提醒道。
看着女婿拨出了号码,赵昌坚就心里乐开了花。
也真是奇怪了,那天他从会场回去,准备打听一下这女娃娃的来历,原也想着不过挺简单的事情,就没动用大的人脉,结果居然一无所获!
赵昌坚就不死心了,去了会场想调个监控,却没想到压根没找到!
这下,赵昌坚震惊了,这越没什么就表示事情越不对头啊!
而且现在什么社会?动不动什么标题党新闻,以现在那些年轻人的热血,这漂亮的女娃娃怎么可能不出名?
结果,还真是!他居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最后七转八转问了先州的人,那边的回复却是支支吾吾的。
赵昌坚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见状就把这事情终止了,好好的事情要是给他搞大了,人还以为他为老不尊想干什么呢!
至于那三个老狐狸,赵昌坚肯定他们也遇到这种情况,估计也和他一样,选择了收手。
赵昌坚没想到,他都打算等着有缘再见,这女娃娃就自动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