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在旁连连点头:“对啦,对啦!傀儡婆婆也这么说,那时候我生了重病,她忙着照料我,一时不察,就叫那个黑巫族的逆贼得了手。”
“厉刹夺取了唯有女娲后人才能持有的五灵珠,自知不容于南疆巫族,竟私自逃往中原。我族听说发生了这等事,自然对白巫族心生愧疚,便派出年轻一辈的五个好手前去捉拿,我和我妹子都在其列。”厉千鹳回忆着多年前的往事,一向冷漠的脸上也隐隐现出激动的神色,“中原当真地大,我们追了大半个月,从南边追到北边,直追到一座山前,才算是有了厉刹的踪迹,而能追上厉刹,却是多亏了一个少年……”
厉千鹳将目光转向玄震的脸,正色道:“时日久远,又是一面之缘,那少年的长相我已记不大清……但有一事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日那少年向我们指明了厉刹逃跑的方向,助了我们一臂之力,我妹子为了谢他,顺手解下挂在衣带上的木刀坠子赠了出去……这木刀坠子便是此物。”说着便将木刀小坠还了回去。
玄震怔怔地接过它,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十二年前……自己上昆仑山不也就在十二年前吗?可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当年种种在他记忆中只剩下一片茫茫大雾,浓雾如障,即便有模糊的影子不断闪动却也无法令他想起曾经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一旁紫萱看他只顾着发呆,心里还记挂着那段未说完的过往,忙问:“那后来呢,你们杀了那个厉刹吗?”
厉千鹳看了玄震一会儿,缓缓续道:“那夜,我们在半山腰堵到了他,恰在此时,白巫族派来的高手也赶了过来,两路人马夹击,厉刹自然抵挡不过。可这贼人!他见不敌,竟以五灵珠为诱饵,施法让五颗灵珠分别朝五个不同方向飞去,给自己换来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那他是不是逃了?”紫萱急忙问。
厉千鹳沉声道:“贼人随时可能逃掉,五灵珠又已分飞到不同地方,当下我们都犹豫不决,不知是该先分头去找五灵珠,还是继续与厉刹斗下去。厉刹见我们攻势停了下来,当时便要闯出战圈,我妹子怕他跑掉,到时连累我黑巫族在白巫族面前抬不起头,忙挡在了前面……可厉刹是我族第一高手,她一个人如何能够抵挡得过?”
“难道……”玄震正要问,一眼瞥到厉江流那小男孩的眼中早已闪动着悲戚之色,心中已然猜到厉千鹤的结局。
“我当时正在劝说白巫族的人与我们联手杀了厉刹,与我妹子并不在一处,哪里赶得及过去回护?当时厉刹手上放出的红光将半边天也照得火烧一般,而我妹子……她便在我眼前被那个恶贼……穿透了胸膛!”厉千鹳定定望着前方,愤恨哀恸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又一次回到了十二年前,自己亲妹妹死去的那个夜晚,“我妹子一死,我与其他三人便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先给她报了仇。可那些白巫族人……他们心心念念的便只有那五颗灵珠,竟对我妹子的死活毫不在意!当我们四人围攻上去的时候,他们竟是趁此机会转身便走,将我们与我妹子的尸身抛在了身后!”
☆、第四十一章 前尘往事(下)倒v
屋中一片寂静,只余下厉千鹳略显激动的呼吸声。随着这位年轻的大巫祝的话语,其余人也都仿佛亲临其境,与他一同经历了十二年前的往事一般,面上皆露出不忍之色。
厉江流那小孩更是大怒,乌黑的眼珠瞪得滚圆滚圆,大声道:“爹,那些白巫族人当真可恨!”
“你!”紫萱自己便是出身自白巫族,回过神来先是一怒,但很快情绪又低落下来,“我……这些,婆婆都没有告诉我……”
“女娲后人毕竟年幼,圣姑不愿说出全部实情也有她的道理。更何况,在那些白巫族的人眼中,他们本就无错,错的反而是我们。”厉千鹳闭目定了定神,再张开眼睛时已比先前镇定了许多,目中怒色大减,哀恸却是依旧,“当日我们四人费尽千难万苦,虽说受了重伤,但也总算将厉刹那恶贼立毙当场,心中既是伤悲又有喜悦,当即决意这便带着我妹子的尸身回南疆好好安葬。谁知恰在此时,那些白巫族人又去而复返了。”
“他们是想通了,来助你们杀敌?”玄震奇道。
厉千鹳冷笑一声:“他们可没有道长这么好心!这些白巫族人,他们分成五路去追灵珠,哪知四颗灵珠都追丢了方向,唯一一枚落的最近的便在那处山的西北面,后来我才听说,他们追至山的西北,看到灵珠的一道光落进了一个大地洞中,便下去寻找。谁知那地洞中居然住着一群妖怪,那些家伙为了寻找灵珠,一上手先杀了几只妖立威,哪知那些妖怪极不好惹,反倒将他们赶了出来。”说到此处,他冷笑连连,嘴角更是勾起一丝讽刺,“他们无计可施,只得空手回来,见我们将厉刹杀了,反倒指责起来,言语中对我妹子更是多有欺侮,说我们不识大体,不把女娲遗宝放在心上,不与他们一同夺回灵珠,反倒只顾着自己的小仇小怨,哈哈,好个小仇小怨!”话音未落,目中那两簇火苗又拔高了几寸。
“死人——大巫祝,你别生气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