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只有柳兄,而无知州!”柳舒畅拍拍杨延顺肩膀,“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文兄助我,不知可否呀?”
杨延顺:“柳兄太抬举我啦,我一个粗人,能帮上什么忙呀?”
“只要文兄能够站在我身后便可,使我知道,在这扬州城内,我并非孤单一人!”柳舒畅说完满面怅然,只身走入画舫内,卧于颜查散之侧,唯留杨延顺一人将壶中酒饮尽,不知过了多久,方觉得困意来袭,入舫小睡。
☆、酒铺
次日清晨,天色转晴,风轻云淡,鸟语花香,杨延顺唤醒颜查散与柳舒畅,三人弃了画舫,登岸而行。昨日画舫行了许久,早已出了扬州城东门数里,三人便决定走路回城,顺便欣赏沿路春景。
话说三人自小路上了官道,路上行人渐多。三人结伴,说说笑笑,行了几里,正当响午时分,颜查散只觉得腹中饥渴,忽见面前路旁闪出一家酒铺,不禁欣喜,便道:“两位大哥,前面有家酒铺,不如我们在此歇歇脚如何?”
杨延顺闻言向前望去,就见面前百步开外有一处高坡,坡上有家酒铺,铺子不大,在路旁摆了四五张桌子,专供来往的客商行人歇脚,顺便卖些酒食赚钱牟利。杨延顺看罢点点头,问道:“不知柳兄意下如何?”
柳舒畅笑道:“不瞒文兄,我自见了那酒旗,便想去瞧瞧了!”
杨延顺不明就里,急忙去看,便见酒铺前挑着随风飘摇的酒旗,上书十个字:“隔壁三家醉,开坛十里香。”
杨延顺看罢也不禁心中想往,与柳舒畅相视一笑,随即又对颜查散说道:“贤弟,我们这就去尝尝那美酒如何?”
颜查散自是欣喜应答,如同得了蜜糖的娃娃一般。
再说三人快步来到酒铺前坐下,杨延顺哟呵一声:“来人呐,给大爷上酒!”
话音一落,自酒铺里走出一人,人未到,声先至,“三位公子,不知想要喝什么酒呀?”声细调扬,似是野猫叫了春,又似少女怀了情,听得在座三人心中一颤,便是杨延顺此等人物也不免回身去看,身旁的柳舒畅亦是如此,更别提少不经事的颜查散了。
三人循声望去,便见面前一个美妇,面白齿净,柳叶吊梢眉,黑瞳白凤眼,身细体长,风、骚透骨,莲足轻移,袅袅婀娜。谁能想到在这青山下、绿水旁的小小酒肆里竟藏着一个美貌佳人呢!虽整日劳作如斯,却依旧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神了!
杨延顺只觉得唇干舌燥,不禁咽了咽口水,低声道:“祸国殃民!”柳舒畅却是眼帘低垂,似是在想着什么,而他身旁的颜查散早已面红如丹,呆若木鸡,痴痴地望着那美妇。
再看那美妇步生莲花,来到颜查散面前,柳眉一挑,唇齿轻启,道:“这位公子怎么一直盯着奴家看,叫人羞惭!”说着雪颈间竟染上了绯红,但脸上却是丝毫未见害羞之色。倒是颜查散,怎想到那美妇对自己说话,急忙起身深深一躬,期期艾艾道:“小生...小生真是无礼了,姐姐...姐姐莫要见怪...才...才好”。
杨延顺心道这颜查散怎么看到美女就不会说话了呢,还是太年轻了!再说那美妇突然噗嗤一笑,又急忙伸出一只素手掩住薄唇小口,面赛桃花,道:“公子真是说笑了,怎会叫奴家姐姐呢?那公子不就成了奴家的小弟弟啦!”
颜查散哪还敢搭言,面如酒红,一路烧到了脖颈,看的杨延顺心痒。而那美妇却是眉目一转,看向柳舒畅,惊道:“想不到这天下居然有如此容貌的男子,竟如美玉一般,叫人爱不释手。”说着竟然将一双手抚上柳舒畅面颊,轻轻拂拭,如同在欣赏一件珍宝,眼中尽是爱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