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流火一转身冲出门去,重重地把门一甩,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都在晃。七月想要喊他,可是话未出口,就咽了回去,颓然垂下了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是流火真的这样就走了,不是正如了自己的愿吗?正好一了百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这样难过呢?
冲出了七月的房间,流火一时不知该往何处而去。有一点七月说的很对,一入侯门深似海,王府虽然大,可是规矩森严,在这里的人,不能多走一步路,甚至不能多说一句话。在这座辉煌的府邸中,除了有限的方寸之地,他又能走到哪里去?
司马严续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流火正坐在他的院门前发呆。
司马严续不在,守门的侍卫当然不会放流火进去,那晚闯院被他一脚踹开的仇还记着呢。流火这个时候也不敢硬闯进去了,只能坐在院门口干等,也不知等了多久。
“咦,怎么坐在这儿?”
“先生。”
听到他的声音,流火抬起头,无精打采的唤了他一声,声音有气没力的,那张往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面容,此刻也充满了颓唐之气,看得司马严续一怔,忍不住道:“怎么啦?七月又欺负你了?”
“……”
流火不知该往哪里去,偌大的王府,哪里都不是他能够去的地方。那些王府侍卫,没事的时候一起喝酒聊天还可以,却绝不是适合交心的对象,于是他在迷茫之中,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司马严续这里。
或许对他来说,司马严续是他在这王府里,唯二能够靠得住的人吧。
论年纪,司马严续比他大了将近一倍,算得上是长辈,对他的态度也一直很热情;更重要的是,他不但是府里人人敬重的司马先生,更加出手救治过七月,虽然手法让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到底也是救了人。流火并不明白自己这的种心态是怎么回事,但事实上,他在不知不觉间,对于司马严续已经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类似于依赖的心理,以致于彷徨无助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个人。
可是,明明对着司马严续,也是不能说实话的,那么他来找他,又有什么用呢?
“地上凉,别再傻坐着了,跟我进去吧。”司马严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