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杨一鸣把钥匙和包扔在玄关上,换了鞋子急急忙忙跑进了厨房,“谁让你起来的?”
丁子木一边扒拉着菜锅里的莴笋一边大声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杨一鸣说,“你一个发着烧的病人瞎折腾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去睡觉?做什么饭啊,一会儿叫外卖不就行了?还有,这些菜是从哪儿来的?你还下楼买了菜?”
丁子木好笑地想,买菜算什么啊,我还回“那边”扫了一下午的院子呢。
“杨老师,没关系的,我都好了,下楼买个菜还不至于就让我爬不起来。”
“你吃药了吗?”
“吃了。”丁子木认真地举着菜铲子说,“我保证。”
杨一鸣看看放在橱柜上的盘子说:“炒完这个不用再做了啊,一共就两个人,四菜一汤的怎么吃得完?”
丁子木把莴笋盛进盘子里,利落地关上了火:“没了,就那么多,吃饭去吧。”
杨一鸣诧异地看一眼丁子木,总觉得他今天的情绪格外的高,昨天还笼在他身上的,死气沉沉的低气压一下子就不在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浑身透着爽利。
“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儿了,这么高的兴致。”杨一鸣用筷子指指桌上的盘子,“又是鱼又是肉的,怎么那么高兴?”
丁子木张嘴就想说“没事”,可看着杨一鸣的脸,他生生改了口说实话:“我朋友帮我找到一个房子,跟她合租,距离这里很近,也就三四站地,房租才三千元,她两千我一千。”
杨一鸣皱皱眉:“这附近不可能有那么便宜的房,就算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也得四千一个月,你这个朋友可靠吗?”
“在福利院一起呆了十几年了,熟得都快烂了。”
“为什么不住我家?”
“我觉得……”丁子木刚一开口就被杨一鸣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