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稞子:草丛
天儿天儿:就是龙葵的果实,紫黑色,很好吃的,但好像有小毒。
奉天落子:落子戏,也叫蹦蹦戏,奉天落子是其中一个分支。
好贺儿:好吃的,就是零食。
_(:3」∠)_ 总麽搞的像东北话普及教程......写得过细,望姑娘们表烦啦qwq
☆、第二章
当兵的眼尖,没遇上这种事好说,遇上了就绝对不容姑息。我把宁宁往老大身边一推,冲过去一脚把扒手踹翻在地,踩在他心脏处用力捻了一下,扒手痛得大叫出声,蜷缩起四肢便不敢再动了。
我抢过他手里还来不及揣进兜的钱袋子,磨著牙根狞笑:“哪来的吃生米的?懂不懂规矩?偷东西可以,前提是别让老子看到!”
说罢抬头把钱袋子往被偷的青年方向一掷:“接好咯!”
我正等著青年上跟前儿诚惶诚恐心有余悸地道个谢,谁知这小子竟是个不识好歹的,没把钱袋子收怀里,反而微一蹙眉,抬眼瞧我,口中不悦道:“你怎麽踩著他?”
“放屁!”我大怒,“你眼睛瞎了?老子他妈的在帮你!不踩著他跑了你他妈再以为老子跟他是同夥!”
周围渐渐聚集起人群,不消一会儿功夫就围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都过来看热闹。青年不耐地看了看周围,自知理亏,口气弱了下来:“你放了他吧,都是讨口饭吃的不容易。”
正主都发话了,老子要不放脚指不定还闹出什麽破事,明明是打抱不平,最後他妈的居然反成了恶人!看这青年端是气宇昂轩,英姿不凡,没想到傻了吧唧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移开脚,但可能刚才劲儿用大发了,扒手撂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我也管不得他,眼睛一瞪哄散周围人群,就这麽会儿功夫,青年屈尊降贵地蹲地上扶起了扒手,还掏出了几块钱给他。
我在旁边看著,撇嘴,整一有钱没处花的!不事生产的大少爷!
打发走说不上是倒霉还是幸运的扒手,青年终於注意到了我这个助人为乐的恩人,走过来作个揖:“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莫怪。”
我这才细细的打量起他来。他穿著时下流行的黑色长呢子大衣,头戴同色的宽檐帽,很绅士的做派,相貌也好,瞧著年岁不大,感觉也就二十出头,也有可能是长得小,不过很有气度,想来是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看打扮也许在海外留学过。
不过他这样的打扮配上他半文半白的说辞,就不免好笑了。
“下回注意些就好了,”我说,“这一带人多,你这样的最容易被盯上。”
他再次皱起眉:“我这样的?”
我解释得毫不客气:“脸上写满了不事生产和富家少爷,不偷你偷谁?”
他失笑,我发现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没那麽老成了。
“他们也不容易,”他说,“要不是吃不上口饱饭,谁愿意铤而走险?”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扬起眉毛,“可不是谁都有先生的一副好心肠。”
没错,这个时节,人人自顾尚且不暇,独善其身都困难,谁还能想著兼济天下?
他又笑了,转而问道:“还没请教先生姓名。”
“依舸。依依不舍的依,百舸争流的舸。”
他略一怔:“您是旗人?”
我不悦道:“这年头,满人汉人日本人白俄人老鼻子了,谁还在乎这些。”
他笑道:“先生说的是。”
“你呢?你叫啥?”
“敝姓刘,名国卿。国家的国,卿相的卿。”
“嘿,你这名不错,”我由衷赞许,“不过得解释一番,不然会让人以为是倾国倾城的国倾,哈哈!”
这个笑话让他有些尴尬,不自然的陪笑两声後,他建议道:“今日承了先生的情,又与先生相谈甚欢,不知先生可否赏面,我们寻一佳处,把酒共话,一醉方休,可好?”
有人付账不去白不去,当即应了下来:“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酒楼,酒是不掺水的!不过你当真能喝?那酒贼拉烈!”
“无妨,无妨。”
人家都这麽说了,我也不假作推辞,拉著他便向前走,走了两步猛然停住,回身看了一圈,一拍脑门:“诶呀!”
街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不见了我家大儿子和二丫头!
刘国卿见我如此,也停下脚步,问道:“怎麽了?”
我说道:“今日我们可能喝不上了,改天吧!”
一边说一边就往反方向追去,却被刘国卿拽住:“有什麽事不妨说与我听听?”
我一想,也是,备不住他刚才看到了,便把事情一说。
他摇摇头:“没见到,不如我们一起找找,你别急。”
不是你家孩子你当然不急!
暗自白愣他一眼,风风火火的往回跑,後来一想大有打家劫舍的架势,刘国卿跟在我後面拦住行人挨个儿问了一遍,等到了大观茶园门口,我家今天跟出来的跟班儿凑上来道:“老爷,刚刚大少爷和小姐回来了,戏一完就跟著太太回家了,太太怕您著急,特意留我在这儿跟您知会一声。”
这才放下了心,骂了句臭小子,回身看见帮著打听了一路的刘先生,觉著不表示表示不太好意思,便收了痞子气,正儿八经说道:“在下教子无方,让先生见笑了,不知先生现住何处?不若先到寒舍歇歇脚,待晚上再让家丁送您回去?”
他没有当下答复,有些踌躇。我心里不大舒服,要知道,